即墨兰道:“营州都?督,李定州。”
“春汛出问题时?,谢景明?北上营州,似乎见过这位李都?督。”
洛怀珠思忖着,要不找谢景明?问问。
她手指在桌上弹跳,斟酌靺鞨、营州、李都?督和训兵之间的关?系。
即墨兰看着她跳动的手指,侧身靠过去,盯着她的侧脸道:“你?好像挺开心?。”
洛怀珠睨着仙鹤灵芝窗棂的眸子?一定,从窗外墙角的巨石和凤尾竹上滑回手中信封上。
“有?吗?”
她抬眸对上即墨兰似笑非笑的促狭表情,视线下垂,轻咳一声,“你?看错了,大乾有?乱,身为居住一方的老百姓,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哦——”
即墨兰拖长声音,意有?所指,“那就是为别的事情高兴咯?”
他不通人情世故,又不是没有?感情,能看不懂么。
洛怀珠瞥他手中茶盏高的信件:“别想闲聊,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我还想吃上一口热饭。”
“哦——”
即墨兰的声音更意味深长了,“有?人居然会?惦记吃饭的事情。”
六年了,除了头一年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被?他强迫喂米粥以外,哪一年这个人不是被?催着吃饭,才肯放下手中事情,短暂眷顾桌上饭菜。
他都?要替阿浮她们的好厨艺喊冤枉。
洛怀珠真是拿他没办法:“是是是,我是高兴,我嗅到了其中的蹊跷,觉得大有?文章,或许对我们的计划有?莫大帮助。”
即墨兰还是怀疑看他,似笑非笑。
洛怀珠推他:“快干正事儿,把暗报全部处理好,才准吃饭。”
老不正经。
这顿饭,还是拖到酉时?才开始。
洛怀珠要走时?,即墨兰还在挣扎:“就不能留两天,对外说我对你?思念甚重,不舍放人也行。”
他不在重那点子?面子?名?声。
要来何?用。
“不行。”
洛怀珠把他推回门里去,吩咐守门的阿清阿风,“看着你?们家先生,别让他出这个门。”
阿清阿风憋着笑应话:“是。”
“先生,告辞。”
阿浮笑着把门关?上。
即墨兰在里面跳脚:“到底谁是家主啊!”
洛怀珠摇摇头,转身上车,东行入南薰门里大街,再往北入朱雀门,从通济坊街口东折归去沈宅。
她对马车里穿了和她一样衣裳的齐光点头,披上黑色斗篷,在马车路过巷子?时?,从车窗跳出,没入暗巷中。
熟门熟路摸过漆黑小巷,便到了谢景明?如今居住的宅子?里。
她选了个放置秽物筐的地方,踩着竹筐跳入宅内。
刚落脚,脖子?上就落下两把刀,将她架住。
洛怀珠缓缓起身,看向院中一身蒸腾雾气缠身,湿发散开紧贴脖颈的谢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