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贺羡南前来辞行。
“我得走了,去乌兰国,回贺家。”
他不舍的凝望着她,将曾经从她头上取下来的海棠花发簪又插进了她的发髻中。
“这支发簪是我用老桃木亲手雕刻的,本想回到盛京送给你的,如今也不算晚。”
复刻的一根与她一模一样的簪子,只是那簪子上刻了止恙两个字。
一如他送去盛京的发簪。
“保重。”
她知晓此去非同寻常,可她不能阻拦,若是她猜的没错,这次回去便要随着女君回去做人质。
曾经那场梦境,是她占用了原本的隋初的身体,所以忘记了与贺行知的过往,可此次落入困境里,却是连带着前尘往事所有的记忆一起。
隋初是帝后二人娇宠长大的小公主,但偏偏这位小公主与普通人不一样,喜欢养蛇和狼这样的冷血动物,还喜欢与它们对话。
而这次则是因为隋初听闻在北边的沙漠中有一种体型偏大的狼,眼睛绿油油的,一身的橘红色长毛,体型庞大,快赶上半岁的小马了。
她成功的找到了那些狼群并驯化了,带着他们穿过戈壁滩和沙漠,想要回到长安,却出现了意外,他们迷路了,在沙漠中转了许久,最后倒在了沙漠里,被行商的贺行知救了回来。
但两人也运道不好,偏偏被他们坠下占了位置。
贺羡南回了贺家,没多久女君果真便差人去接,甚至大张旗鼓的张贴告示,将贺行知是皇家人这事给宣扬了出去,与秘境里唯一不同的是,舒兰并非以侍妾的身份跟随回望京,而是以婢女的身份。
他靠着马车,看着手里的簪子,回想起的全是她,心口澎湃不已。
“贺行知……”
他喃喃自语。
沈镜辞几人站在高处,看着漉洲河边驻扎的军队,回头看着河对岸的善塘城,除了那一条一百余米宽的河面,便只剩下那高高的城墙防守了。
“师父,我们去善塘城吗?”
辛夷和余苏杭都沉下了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刻他们才有了更深的感触,帝王的不作为,朝臣的贪生怕死,让风雨飘零的南靖摇摇欲坠。
“我们去流云城,苏杭,你带着国师他们去羌州寻定王。”
沈镜辞想了想,如今的局势对南靖大不利,但他们几人不入朝堂,去了善塘城作用也不大。
流云城就不一样了,子漾与盛景梵打过交道,也知晓她与贺羡南熟识,那羌州更不用说了,盛景司曾在国师府生活了那么几年,总会关照一二的。
且这么多年来,他压根不信盛景司能安分守己,那人的心思多如牛毛,可是为了报仇连国师都能算计进去的人。
“那善塘城,咱们就放任不管了吗?”
辛夷疑惑的问道。
“怎么管?”
沈宴嗤笑了一声,有些悲哀的道:“贺韫之那个狗皇帝,父亲当初就不该放过他,若是换了人坐那个位置……”
“不管换谁结果都一样,贺韫之比之贺羡南,还是稍微好一些的,贺羡南做个闲散王爷可以,若是贺宸北没有出事,或许如今也不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