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来头一天,竟然就能见到分开多年的儿子,唐秋白已经觉得老天待她不薄了。
虽然迫切的想将她的南南接回身边,将多年来亏欠他的疼爱,一股脑的给这孩子都补上。
但是唐秋白并未因为见到儿子的喜悦,使自己失去该有的理智。
先不论一晃五年,唐秋墨已经牢牢的取代了她的身份,如今所有人已经认定这个妹妹就是她。
所以唐秋墨不但有摄政王府撑腰,而且还拥有整个唐家的扶持,反观她即便医毒双修,比这个亲妹妹高明许多,但是孤掌难鸣,一旦她的身份暴露,定然会惹得对方全力灭口。
若是独自一人,唐秋白自信凭借用毒的本事,到是可以自保的。
但是她身边还有南南,以及林大父女俩呢,这些都是她割舍不掉的牵绊,所以一切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一晃又过去了两天,到是风平浪静,到没人上门来滋事。
做好馄饨的唐秋白,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帮南南盛好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她就走到房门口,望着院门的方向失落的叹了口气。
最是贪吃的南南,看着面前的馄饨,竟然也人小鬼大的跟着叹了口气。
“娘亲虽然你做的馄饨最好吃了,南南也最喜欢了呢,但是连着三天了,早中晚全都是馄饨,是不是真像那个小哥哥说的,咱们家很穷啊,穷的除了馄饨已经吃不起别的啦。”
想到以前最喜欢变着花样,给她做各
种好吃的娘亲,南南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定猜对了,当即馄饨也吃不下去,一脸自责的低着头,两手在一起搓啊搓。
“一定是我太能吃了,还总嚷嚷的叫娘亲带我下馆子,以前娘亲有医馆,如今都赚不到银子了呢,南南以后一定少吃点,娘亲你就别唉声叹气了,南南不喜欢你难过,否则我也觉得好难过啊。”
南南是贪吃,而且为了吃,总是和唐秋白斗智斗勇,娘俩因为这一口吃的,也是经常闹得鸡飞狗跳。
但是南南从小就很懂事,尤其在村子里那会,婶子们都会同她说,没有相公的女人,还要带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所以南南可心疼自己的娘亲了呢,冲上前去她就将唐秋白的手抓住了,接着小脑袋亲昵的凑上去,满脸依赖的蹭啊蹭。
唐秋白这心里暖的啊,第一次觉得这个闺女是真没白养。
心疼的赶紧将南南抱起来,然后她就歉然的说道:
“南南别胡思乱想的,之前来的小哥哥家里确实很富裕,但是放心好了有娘亲在,不会叫你连口吃的都紧巴巴的。明天咱们的医馆就要开张了,娘亲的医术你还不知道嘛,而且我们手里还有好些之前囤积的极品草药呢,随便卖一个都好些银子。”
小孩子到底心思单纯,见唐秋白露出了笑容,南南马上就不难受了,食欲跟着也恢复正常了。
虽然馄饨上顿下顿的吃了好些天,但是架不住唐秋白
做的确实美味,所以小南南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也在旁吃着馄饨的林菀,到底她跟在唐秋白身边学医,一晃也有五年了,对自家这位师傅还是很了解的。
加上她和唐秋白本来就年岁相仿,名义是师徒,但很多时候互相也会说些心里话,更像是姐妹一样。
“师傅你每天都做馄饨,做好后都要去门口站一会,是不是那天来的小世子临走时,也没能吃上一口馄饨这事,你到现在还惦记在心里呢。”
其实这也不算难猜,毕竟这些天唐秋白可没少念叨慕锦西,尤其南南一吃饭,她就总提那位小世子,担心他吃不好穿不暖,会不会在王府被那个狠心的娘刁难。
唐秋白一愣,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失态了,而若说她的这种过度关心,真被唐秋墨知道了,必然是要心生疑惑的,到时她的南南在王府内孤立无援的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唐秋白赶紧收复好心情,接着冲着林家父女俩一笑说道:
“只是觉得和那孩子颇为有缘,加上他和南南别瞧才认识,但好像还挺玩得来。加上那位摄政王不是说了,过两日带小世子来玩,果然不靠谱的人说什么都是不能信的,连小孩子都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爹的。”
一提到慕远宸,她心情都很不好,唐秋墨不是亲娘,为人本就心肠歹毒,连她这个亲姐姐都能害,对南南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
是这位摄政王那是亲爹啊,竟然也叫儿子受委屈,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了一通的数落。
林大和林菀,父女俩互相看了一眼,那真是听得冷汗连连,闷头吃饭也不接茬。
他们家这位夫人,向来稳重,而且与人为善,也知道这是怎的了,堂堂王爷不忌讳就算了,而且此刻的表情,简直只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看着真怪吓人的。
等到唐秋白总算说痛快了,心里稍微舒服些后,她也没有忘记安身立命的正事:
“林叔,这两天咱们收拾的也差不多了,除了一些普通的草药还没大批量进货,剩下的到也都准备妥当了,你一会吃完饭去买挂鞭,咱们按计划明天医馆开业。”
林大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夫人放心,匾额刚才也送来了,等到咱们天佑医馆开张了,虽然您说过坐堂看诊不应生意兴隆,但是这一方的百姓确实也有福了。”
唐秋白一笑,她能侥幸活下来,一双儿女也都好好的,她一直觉得是得了老天的庇佑,所以给医馆起名天佑,也是时刻提醒自己,要悬壶济世多救人,多行好事积福报,也盼着所有来医馆的人都得上天庇护,药到病除,有个好身体。
可是唐秋白到是怀着救治天下的一颗心,但是真等到第二天医馆开张了,望着门可罗雀,连冷风都不爱往医馆内的局面,她还是有点懵。
毕竟一家老小生计都指着医馆了,难道真被
南南这个小乌鸦嘴说中了,她们娘俩才来帝都,就要过上喝西北风的日子了,光是想想唐秋白都觉得嘴里开始阵阵泛起苦涩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