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听就?知道是谢秋桐教的,沈裕新添了热茶,示意容锦到自己身边:“我教你个更好用的法子。”
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容锦还当是真有什么诀窍,凑近了,看向他?的目光中也不自觉地带着些期待。
却听沈裕一字一句:“狐假虎威。”
容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沈裕笑了起来?,反问道:“怎么,难道不好用吗?”
就?方才所见,确实是好用的,可谓是立竿见影。
几?乎令人生出错觉,仿佛一直这么下去也很好,什么都不用想。
“这是什么?”
沈裕瞥见账册中夹着的一页纸,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见容锦神色似有异样?,倒是来?了些兴致。
容锦下意识地合上账册,按住沈裕探来?的手?,尽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不过是张描花样?的图纸罢了。”
沈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能看吗?”
“不……”
容锦轻轻蹭了下他?的指节,解释道,“是陈大人为谢掌柜设计的生辰礼,不好给外人看的。”
“那是我看岔了,”
沈裕反握住她的手?,有意无意道,“还当是哪处的舆图。”
江南一带的舆图,他?看了不知多?少遍,早就?烂熟于心,哪怕只看背面的痕迹,都能隐约猜出是何?处何?地。
容锦垂下眼睫,想了想,轻声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公子的生辰是何?时。”
她这话题转移得实在有些生硬,沈裕也没戳穿,只答道:“正月初七。”
“公子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
沈裕抬手?在她额上弹了下:“自己想。”
容锦原以为沈裕不过是一时兴起?,呆不了多久就该不耐烦了,却不料他竟无所事事地在这铺子中留了半日。
若非属官匆匆来请,说是有正事等待他决断,怕是真能随她消磨上一整日的功夫。
乔易到时,只见沈裕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矮几上放着茶水、糕点,茶香袅袅,看起?来闲适又自在?,与平素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一时间甚至没敢上前打扰,还是容锦见他为难,帮着唤了声。
难得?的平静被?打破,沈裕神色中带着些不耐,问具体事由。
乔易大气都?不敢出,答话时更是小心?翼翼,字斟句酌。
沈裕沉吟片刻后拂袖起?身,看向斜倚着柜台的容锦:“回去吗?”
容锦看了眼天色,笑?道:“您先回吧,我晚些时候再走。”
沈裕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有勉强,领着乔易等人离开了。
容锦剪完手中的花样,正收拾茶盏等物,暮色之中竟又有客上门?来。她记性?不错,虽只远远见过一面,还是认出眼前这位正是吕府的管家。
无?需多言,容锦已猜到他的来意。
康嬷嬷今日背运,撞到沈裕手上。沈裕那里,自有吕大人亲自周全,而她这里,少不得?也得?给个?说法。
的确是狐假虎威,沾了沈裕的光。
吕兴颇受重用,寻常官吏在?他面前皆是客客气气的,从?不会将商贾放在?眼里,可这回是得?了主母吩咐,不得?不端出一副赔礼道歉的姿态。
“那老妇仗着主母仁慈宽厚,打着她的名义在?外招摇,着实可恨!”
吕兴亲自奉上个?描金的匣子,客客气气道,“主母得?知今日之事,已经下令从?严处置,这份薄礼还望姑娘收下,别同她一般见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