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牌时,已将所有的牌顺序清清楚楚地记得。
发牌时,我可以给任何人发任何牌。
无论是我的下手怎样切牌,我都会将牌重新复位。
发牌的时候,我只需要做到两件事,一是不要让对方的牌凑成马股,因为那样对方会把我庄夺走。
二是平衡输赢比例和节奏,每一局都有输有赢,输少赢多,大多数时候,我做到杀大赔小,杀三赔一。
最重要的是,每隔几局,必定要出一个马股杀四家,甚至出铜锤,大杀四方。
马股和铜锤的出现,我进行严格控制,让这种机率与平时没多少差别。
差的只是以往分布在五个人身上,而现在这样的好牌只出现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发牌慢。
他们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每张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毛病。
所以,不管如何输,他们都只认为我是运气好,真好。
四十来分钟,陈哥变成了输家,输了一万多。
另外两家各输几千块,只有一家赢了三千多。
而我的手上,已由一千多变成了一万五千多。
这时,我转头看了娟姐一眼,娟姐立即会意,说道,“表弟,回去了,你姐夫马上回来了。”
我说正赢钱呢,走什么走。
她说你赶紧跟我走哈,不然我告诉你妈。
我淡淡说道,“我又不怕她,要走你走。”
她气得一把抓起我身边的钱,拿了厚厚一叠,“我懒得管你,这钱我带走了,想赌,哼,看这点钱你怎么赌。”
说罢,她头一扬,一脸气恼地向门口走去。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怎么遇到一个母老虎。”
然后,我对桌上的人说道,“继续。”
我的桌前只有两千左右,陈哥漠然地看我了眼,然后说道,“小表弟,你表姐对你管得实在太严了。”
“没办法,我才过来,寄人篱下,不得不服,过几天对滨江熟了,她想管我,也管不了。”
陈哥递给我支烟,“表弟说的是,你这么大个男儿汉,受什么女人管嘛。”
过了一会,我的庄被闲家夺了,面前的两千多块竟然输光了。
我气得骂骂咧咧,抱怨着娟姐,“都是我表姐,好好的至少得赢个三五万吧,搞得这个样子。”
“算了算了,明天再来。”
这时,陈哥也将牌一扔,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来了。”
然后拍拍我的肩头,“小表弟,下去整两口。”
我淡淡地看看他,“陈哥,我莫钱了。”
陈哥拍了拍钱包,“我有,酒钱足够。”
老韩家的菜,贵,特别贵。
烧排骨、烧牛肉、烧肥肠,在外面四块一碗,他这,十块。
陈哥砍了点卤菜,他说是老韩最拿手的,菜端到桌上,就收钱八十。
我张了张嘴,“这么贵?”
陈哥淡淡一笑,“不贵不贵,小龙,在场子一注就是上百元,这点钱算个啥。”
我说在我老家那里,最大玩个五块,哪有这么大。
他笑道,“这可是滨江,整个西南喜欢玩赌的人都会到这来,所以百把元不算大,你看我们坐在大厅里,连坐包间的资格也没有。”
我说还有包间吗,怎么才能进包间玩?
他五根指头拢在一起,淡淡说道,“要验资,五万以上的才进得去。”
我讪讪说道,“还有这规矩,要不是我家拆迁了,这辈子也不可能跑这里面去赌一盘哈。”
陈哥说,也不见得嘛,如果你手气还和今天晚上这么好,过几天就可以进包间了。
然后,他轻笑一声,“多玩几次,你就知道你家拆迁那点钱,真不算有钱,这里面的人,随便说一个,家里现金也上百万。”
我伸伸舌头,“这么有钱,那我家那几十万拆迁费真是太少了。”
他故意一脸惊异,“什么,拆迁费才几十万,小龙,太少了吧,这点钱,比包间里一晚上的输赢都少。”
我说是啊,但在我们乡下,那就是巨款了。
陈哥问,“赔得有五十万嘛,可以做多大的生意?”
我警惕看他一眼,“我爸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我身上了,差不多把钱全给我了,只是,赌牌我觉得自己还行,做生意,我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