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鹤一夜未眠。
他在床上坐了好久,看着黑夜被光明取缔,又打量着那太阳渐渐西沉。
黄昏将至,他跟楼下的小厮交代了一下后,就直接御剑前往了刘姑娘家中。
没有鞭炮喧嚣也没有锣鼓齐鸣,整个院子就门口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
她那奶奶像是不知道孙女今日出嫁一般,依旧让其去灶台烧火做饭。
刘姑娘却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绣着大大“囍”
字的团扇。
面对她那偏心奶奶的要求,格外硬气的怼道:“谁爱做谁做,我不做。”
“你!你有能耐了你!翻了天了啊!”
老太婆瞬间气的就要拿烧火棍抽她。
可她只是抬起手臂,露出了殷红的嫁衣。
“把我打伤了,您看看扈家会不会找你们的事。他们要娶的可是一个身体健全的女子,而不是残~缺~的。”
她刻意拖了长秧,笑的花枝乱颤。
红色衬的她格外的张扬,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刺伤了顾玄鹤的眼眸。
他也曾穿过火红色的嫁衣,只是却是被逼的。
那些侍从告诉他,如果不穿,他们都得死。
只要顾玄鹤不穿嫁衣,每过一刻钟就会死五个人,看什么时候能让着清冷仙长堕入凡尘,甘愿雌伏。
不想要其他人遭罪的顾玄鹤穿上了那华丽的金丝嫁衣,上面的金丝银线勾勒的凤凰栩栩如生,却无时无刻不宣告着他要屈居人下。
最关键的是,他嫁衣下是镂空的。
那人想要看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甚至还专门在走之前塞了东西。
那时的顾玄鹤每走一步都会提心吊胆,生怕盖头滑落,有人现盖头下竟然是昔日的镇魔宗宗主。
更怕那些宾客现自己所走过的每一处都会留下水渍。
最怕他们现自己竟然被自己昔日的徒弟娶为了新娘。
他听得见周围热闹的喧哗声,可他手里却只有一根彩球绣带,所走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
更是有人起哄要让凌霄掀盖头,好让他们一睹新娘子的花容月貌,顾玄鹤知道,他的徒儿什么都做得出来。
“喊我一声夫君,我放过你。”
他没喊,盖头也没被掀。
就连拜堂,也是被他的内力强压着俯的。
那夜,洞房花烛,他被迫喊了一晚上的夫君。
直到嗓子嘶哑,床上的动静都未曾停歇。
哪怕回到过去,有些经历对于顾玄鹤来说依旧刻骨铭心,宛如昨日。
所以在顾玄鹤想到这个办法时,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伪装成新嫁娘。
就在回忆的时间里,刘姑娘已经盖上了盖头,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一点点摸索着自己走上了迎亲的花轿。
没有所谓的哭上轿,更没有人前来送送,里面的所有人只把她当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一个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