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呈在门口停了一下?。
鞋堆里有不少男鞋。
他不知道合租还能是?男女混住。
季凡灵回头看见?他卡在门口,上前拉他:“不用?换鞋,我一会正好要拖。”
去厕所要穿过客厅,餐桌上散乱地?放着好几?份炸鸡外卖盒和可乐杯,这?是?昨天晚上那对一号房情侣和朋友吃剩的垃圾。
他们倒也不是?不收拾,但?就是?收得非常慢,不管怎么?催,非要放到臭生虫了才不情不愿地?收。
季凡灵拽着傅应呈的袖子?,不想让他多看,硬着头皮走过客厅,把他带到厕所,啪啪打开灯和排气?扇:“这?里。”
厕所有台阶,门框也低,傅应呈微微低头,迈进去,打开水龙头,弓着背,开始冲洗伤口。
里面位置太?窄,季凡灵不自在地?站在外面。
她在厕所对面都睡这?么?久了,除了刚来的那几?天觉得臭,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应呈一来,她好像五官重新复苏了似的,臭味冲进鼻腔里,到处都脏乱得难以?忍受。
本以?为傅应呈绝对不会上来的,谁想到他立刻就同意了。
她也不好反悔。
别人让她在家住了两?个月,她连让他上楼都不肯吗?
未免太?小气?。
不过。
现在应该轮到他后悔了吧。
季凡灵听到水声停了,立刻转头:“还出血吗?”
傅应呈没什么?情绪:“有点。”
季凡灵挤进去,几?乎和傅应呈贴着站,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掌和手腕上的皮筋,很有经验道:“皮筋没用?,拿条毛巾扎,然后举手,举高点,过一会就不出血了。”
她说着从?墙下?拽下?自己的毛巾,正要给他包上,想到这?人的洁癖,又停下?来解释:“这?毛巾是?我洗脸的,干净的,还是?从?你家带来的,不信你闻。”
她说着把毛巾往傅应呈脸上凑。
男人下?意识后仰,偏头避开了。
可能多少还是?有点嫌弃。
季凡灵改口:“抽纸也行。”
傅应呈看着旁处,脸绷得很紧,耳廓薄红:“……不用?,你包吧。”
季凡灵给他包上,虽然她自己有时也处理伤口,但?并不像给他处理这?样?认真,勉强包好后问?:“紧吗?”
傅应呈:“还行。”
其实她也没什么?能做的,但?傅应呈看样?子?醉得不轻,最好是?坐下?来缓一会再走。
季凡灵想到这?里,开口道:“你要不要去我房间坐坐?”
她的房间就在厕所对面两?步的地?方,季凡灵掏钥匙开锁,先一步进去。
房间很窄,进门就是?床,除了床只有一条仅能站下?一人的过道,过道里还放了她的包裹,没有窗户,两?边的墙纸泛黄,墙上拉了长?长?的塑料绳挂衣服。床头唯一一块空地?,放着她妈妈的相框。
因为地?方小,有些东西不可避免地?放在了床上。
季凡灵窜进去,嗖嗖两?把将自己床头的内衣裤塞进包里,拉上拉链,踹到床底。
“你坐床上吧。”
也没别的地?方坐了。
傅应呈眉眼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凡灵又说了一遍,他才坐了下?来。
季凡灵走出房间,又在背后带上门:“你坐着,我马上回来。”
说不清为什么?,她不太?想让傅应呈看到她那些不太?正常的室友。
而且,也不想让她的室友看到傅应呈。
季凡灵快步走进厨房。
之前,她低血糖的时候,傅应呈给她做过蜂蜜牛奶,感觉应该也能用?来解酒。
季凡灵也想给他做,可她既没有蜂蜜,也没有牛奶。
最后季凡灵洗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