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景融才现瘸了一条腿的椅子。
排练室是分到社团的,这个排练室归话剧社管理,放着些道具,有故意做旧做坏的椅子不足为奇。
只能说曲玉比较倒霉,恰巧就选了把坏的椅子。
但经历过对方欺骗后,景融忍不住便会再多考虑一点,他把打量的视线在低头捡纸张的男生和歪了的瘸腿椅子上来回挪动,又猜疑这或许是对方故意为之。
曲玉全程没有看向他,也像是觉察不到他的目光般,面不改色捡完纸张后,抱在怀里朝他这边走来,在离他一定距离的地方找了把椅子坐下。
这次,曲玉先检查了一下椅子的稳固程度才坐下。
景融收回目光,忍不住又为刚才猜疑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他不是会用最坏恶意揣度别人做法的人,但许是被曲玉坑怕了,一见着对方有动静便忍不住多想。
想到这,他倏地想起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曾说希望他想多一些,那时候他满以为自己想的够多,却没想到,分开之后想的才算多。
景融不禁有些唏嘘,睫毛颤动了几下,低下头不愿再多想。
“椅子是坏的,我坐下前就知道。”
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景融本收敛了的注意力又被对方牵引,他掀起眼皮,侧头望向曲玉。
不知什么时候,曲玉把耳机摘了下来,细细长长的耳机线松垮垮悬在颈间,平添几分慵懒轻松。
他的五官都长得很好,但眼睛生得格外好,扇形双眼皮宽度适中,卧蚕饱满充盈,眼尾微微上挑,眼珠极黑,如墨色一滴,落在莹白软玉上,漂亮得难寻其右。
景融陷入他的目光中,略微茫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猜测得到当事人的回应,景融却没有猜中的洋洋得意,反而愈不自在。
对方一早就注意到他的视线和想法,并寻了个有些微妙的时候坦言,像是掐准了时间,故意等着他似的。
“也是故意现在说的,你猜的全都对。”
曲玉继续不紧不慢说。
景融眉心微蹙,有种被看穿的感觉,这令他有些恼火。
“我没你想的那样关注你,别多想。”
景融忍不住反驳,只是说完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约约的心虚。
他故作镇定,把刚才打量对方的自己暂时剔除出记忆中。
曲玉只是意味深长笑了下:“原来是这样啊。”
尾音微微拉长,带了点揶揄的意味。
景融不禁愈恼火,连带着心虚也飞涨,他张了张嘴,正欲再次反驳对方,却惊觉这样就落入对方的圈套中。
他可是见识过对方话术的厉害,干脆抿直唇线,不再继续搭理对方。
曲玉也没再过多为难他,低头看着剧本,仿佛刚才短暂的交锋只是一剪错觉。
景融翻着纸张,心境却变得有些不平静起来。
他们隔得不算远,大约差了四把椅子的距离,对方进来后没开窗,屋内空气没外面那样流通,于是各种气味混在一起,有些微微的腐朽。
但景融却忽然嗅到了一股浅淡的栀子香,不是从他身上出的,隐隐约约往他鼻翼里钻,像轻佻的手指在细细摩挲他的下巴,又如暧昧的小钩子在不断试探着他。
景融闭了闭眼睛,在场除了他之外,只有曲玉,而对方恰巧也用和他同款的洗护用品。
毫无疑问,这气味是从对方身上散出来的。
只不过这股栀子香并不如他身上那样纯粹,还掺着些许别的甜腻腻的气味,混在一起愈浓稠,甜的有些令人头脑懵。
景融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打消自己的念头,睁眼略微谨慎看了眼对方。
这回曲玉没有出言揶揄他,好像没有觉察出他此刻的想法。
景融忍不住松了口气,那种被人窥破的感觉不算很好,他虽然说不上反感,但也不会喜欢。
只是那香软的气味仍不住地往他这边涌,令他多多少少有些别扭,但现在换地方坐着倒显得他怯场了,于是便继续面不改色坐着读剧本,只是注意力已经没有落在字里行间。
“我好看吗?”
曲玉含笑的嗓音又一次响起,不急不缓如同稳操胜券的猎人,“学长好像一直在瞧我。”
“看,你又在看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勾:切大号开始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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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容我做个学习强国再码第三更,大家可以明早起来看~&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