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瑶持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自己,赵燕君反倒觉得有趣,
"
瑶持相公,再不出去,你的客人们可都等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小童的声音,果然是催促他去楼上陪客的。
瑶持整理了衣襟,一脸怒意地又瞪了赵燕君几眼,才这出了门。
瑶持只出门,便又恢复了平日清冷淡雅的模样,看得赵燕君觉得好笑又有趣。
这一日,瑶持还未出门,就见小童来请,说是崔御使来了,特请瑶持去陪,瑶持闻言,眉头不由地紧锁,谁都晓得这崔大人素来以爱虐待小倌出名,从前他也不是没来请过瑶持,但大多都被老板挡了过去,这一次,看来是老板存心想要叫他吃吃苦头。
小童刚出门,赵燕君见瑶持正思虑着,他笑呵呵道,
"
瑶持相公真不愿去,称个病不就好了,看在你这么出名的份上,老板也不好强迫你不是?"
瑶持冷笑道,
"
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赵燕君佯作痛心道,
"
我可是一心帮着你,哪能见你受伤?"
瑶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出了门。
夜里,赵燕君自顾自地吃着瑶持临走前拿进来的饭菜,虽是没有酒,倒也有些茶能喝喝,只是他本以为以瑶持如今赚的钱,怎也能喝得起龙井碧螺春,却不料他屋里竟只有些市集里卖剩下的残根杂叶,味道虽不好,但也好过清水。
赵燕君一不小心,衣服被菜汁沾上了,他皱皱眉头,便起身走到内屋,打开瑶持的柜子想再找一套来穿。
除了恩客特地送的衣服外,瑶持自己花银子买的并不多,赵燕君也觉着奇怪,按说他们这些个小倌可不比女子还爱美,倒是这瑶持,连衣服打扮的钱也是能省则省。
赵燕君自然不愿穿瑶持穿过的,翻了好半天,他才从柜子最里头找到了一套,月白的锦缎,上头印着些许淡淡的海棠花,倒是雅致得很,比起平日瑶持穿的那些,看起来就昂贵不少。
这么好一套衣服,倒未见瑶持穿过。
夜已深,按说平日这个时候瑶持该回来了。
那个崔御使的名声赵燕君也早听说过,这日每次回都,不弄死几个小倌是不会罢休的,其粗暴地虐待可不让人闻之退却。
忽然,赵燕君听到外头有声响,他刚从内屋走出,就瞧见门被推开,进来的自然是瑶持。
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挪,他一身雪白的衣裳已有沾染了污秽,在黑夜里,他脸上苍白如纸,唇间没有一丝血色,额上满是冷汗。
赵燕君一看他走路的样子就晓得定然是被伤着了,果然,隐约可见他衣间还留有血迹。
瑶持去之前就晓得这一夜不会那么好熬,一路挣扎着回来,忍受着身体里撕裂般的疼痛,他只想要赶快回到屋子,躺到床上。
一进门,漆黑的屋子中,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他心中一惊,那件月白色的锦缎,那个俊美优雅的人。
瑶持见那人一笑,一双眸子飞扬起,可不是面若桃花。他只觉得眼睛模糊了,身子也越来越重,茫然间,他喃喃地唤着,
"
云殊。"
赵燕君刚想讥讽瑶持几句,就见他身子一软,竟真要倒下来,那神情中满是凄凉和苦涩,他几步上前,扶住了他。
瑶持一看清是赵燕君,目光一冷,挣扎着说道,
"
放开我。"
赵燕君仍是笑得那么玩世不恭,他道,
"
你要我放,我偏不放。"
瑶持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