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安静了十来秒,傅椎祁对彭翔道:“继续,把稿子背完。”
彭翔:“……”
他欲言又止,只能继续背稿子。
他妈他老婆怕傅椎祁发怒,想忍住泪,可根本憋不住,何况傅椎祁刚刚那一通直指她俩,她俩脸上挂不住,悲愤交加之下哭得更厉害了。
彭泰辉在旁边闭着眼睛能听清楚这一切,心里十分的恼羞。
这他妈的,不哭还好,摆出淡淡的样子这事儿也就没那么羞辱,可这俩蠢货这一来搞得他们家更丢人了。至少接下来两年他都不想走这边的亲戚了。他恨不得今天在场的人都立刻暴毙!
彭翔好不容易背完了全稿,又自罚了三杯,然后红着眼看着傅椎祁。
傅椎祁环顾了一圈其他人,淡淡道:“我不知道谁传的我包养了喻兼而,彭翔你自己在外头包了三四个……”
他这话刚出口,彭翔嘴角一抽,他老婆刚刚满脸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呢,兀的睁大眼睛扭头看老公。一旁的婆婆急忙不悦地在桌下按住她的手警告她。
傅椎祁看着这一切,想想等下彭家人回去闭门狗咬狗就开心。他喜欢扯破那些虚伪的和谐家庭遮羞布,别整得好像就他家里是粪坑似的,谁比谁高贵啊,大粪坑小粪坑都是粪,谁也不比谁干净。
傅椎祁的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好的也就给买个房买个车。”
一听还送房送车了,彭翔他老婆刚刚那还止不住的泪水刹那间全止住了。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傅椎祁继续:“谁发疯砸那么多资源啊?不然你们问问喻利知,我给喻家贴多少东西了。我有这劲儿我都能把喻利知给一起包了。”
喻利知嘴角抽动:“椎祁……”
傅椎祁摆摆手,声音缓和下来,用朋友间的熟稔玩笑语气说:“我就打个比方,谁包你啊,别自作多情。”
喻利知干笑了两声,算是把这话带过去了。
傅椎祁接着说:“我和喻兼而正经八百处对象呢……”
喻利知搁在桌下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微微冒头还没修剪的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肉。
喻兼而自己都很诧异,但只零点一秒就悟了,没当回事,继续低头放空自我思考宇宙和昨天被黎总打回来的那个投资项目财务分析报告。
“这不看他年纪小么,过几年再说结婚的事儿。”
傅椎祁张口就来,“怎么的你们就给我一通乱说。他不跟你们闹意见,全跟我闹了,我多冤枉啊,我还没处儿说理呢。以后你们要听谁瞎说,也帮我解释解释,省得我一个个说了。”
众人听了这话,不知是真是假,视线一个劲儿地在傅椎祁和喻兼而甚至喻利知的身上来回逡巡。
喻利知的表情有微微错愕,喻兼而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从露面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过,傅椎祁则是一脸理直气壮。
“……”
最终大家只能纷纷讪笑着说“嗯嗯”
“好好”
“都没往那儿想,兼而这么乖,怎么可能”
“二少你能当众表态,我们也就替兼而放心了,也为他高兴”
……
傅二少听了一阵,终于爽了,这才摆摆手,拉着喻兼而起身说:“刚说了有事儿,今天就不陪你们吃了,下回有空再聚,我有空就陪他回来,上回撞上了有事儿。”
大家并不是很想挽留他,但还是意思意思地留了几下,这是惯常的场面事,傅椎祁意思意思地推拒几下,就算走完了过场。喻利知说要送他,他拍拍喻利知的肩说:“不用,不是外人,别搞这客套。菜都要凉了,吃自己的吧,啊。”
不等喻利知拒绝,他就拉着喻兼而走了。
傅椎祁的车停在车库里,上了车,喻兼而正扭头拉着安全带呢,突然被傅椎祁扭过脸去一顿亲。最近傅椎祁亲上瘾了,有事没事就拉着来一通,喻兼而在被亲得七荤八素和免疫中左右摇摆。
这会儿傅椎祁又是铺天盖地地一顿亲,喻兼而抱着他脖子正迷糊着,忽然心念一动,微眯的眼往旁边车窗外一瞥,顿时睁大了,清醒过来,使劲儿推傅椎祁几下。
傅椎祁被他推开了一点,很不高兴,皱了皱眉头,蛮横地亲回去,还报复地咬他嘴唇一下。
喻兼而继续推他,小声道:“我哥……我哥在外面!”
傅椎祁这才停嘴,但没急着回头去看喻兼而他哥,而是继续看着他,又不满又好笑,带着几分戏谑说:“你哥又怎么了,搞得跟早恋被家长发现了似的……”
他是顺嘴说的,说完顿感刺激,脑子里的废料开始生成。
喻兼而很是无语,搞不懂他那脑回路怎么运转的,也没兴趣搞懂,只是继续推他。
傅椎祁的脑内废料影片被迫中止放映,不爽地撇了撇嘴,瞅局促到脸微红的喻兼而两下,恶从心起,非得讨这一下嫌,凑过去啄两口。
救命啊!喻兼而真想叫救命!超尴尬!
就在喻兼而认真思考抢夺方向盘和油门开走的时候,傅椎祁终于肯放过他了,但还是顺手揪了他脸一下,然后才转过头去放下车窗玻璃问外头默默看了好一阵的喻利知问:“怎么了?不说了不用送吗。”
喻利知走到傅椎祁这边的车门旁,提了下手上的东西:“我堂姑姑这回回来带了些当地特产,不是多稀奇的东西,贵在心意。刚你走得急,我们差点忘了,想起来就赶紧让我提着过来看能不能堵到。”
傅椎祁瞥了眼东西,侧了侧头,看向不远处笑吟吟站着的几个喻利知的亲戚。
喻兼而顺着看过去也看到了,再度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