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将头埋在膝盖间哭泣不止,她觉得他一定是她的克星,才会每次都栽在他手里。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每次倒好像她欠他的一样,韩珩的事情是,皇上的事……
她忽然抬起了头,或许,她还真知道皇上在哪里,可是她凭什么告诉他?上次的事他就没有履行承诺,这次……她的眼睛越来越亮,好啊,他想找皇上,来求她啊!
“人呢,来人?”
苏云大声道,她刚才想错了,现在她才是那个占据有利条件的那个啊。
韩璋就在隔壁屋子办公,闻言他又返了回来,“怎么?”
“放开我。”
苏云推推手上还有脚上的绳子。
她的态度跟刚才比几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韩璋不解,但他还是从墙上抽出了一把宝剑,朝着苏云的手脚一点,她手脚上的绳子便应声而落。
苏云活动活动手脚,好疼。站起身,下床,她道,“我饿了,还有,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
身上这牛乳味现在让她难受。
韩璋忽然笑了,“你还想什么,是不是要我伺候你?”
苏云是这么想的,可是韩璋的声音冷飕飕的,她决定先降低一下要求,一步步的来,“不用,我就是饿了,我一饿,头就晕,很多事都想不起来。”
她意有所指的道。
韩璋看着她,果然,她是知道的,“好,我让人给你送饭。”
“还有洗澡水。算了,太麻烦,我还是回去吧!”
说着,苏云要往外走,在这里洗澡,她还没那么大的心。
韩璋手里的宝剑一横,拦住了苏云。
苏云瞪了一眼他,好吧,不走就不走,坐下,她道,“饭!”
“皇上呢?”
韩璋问。
“你刚才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你急什么,还是,你一向都这么不守诺言。”
苏云嘲讽道。
对于上次的事韩璋也是心中有愧的,没再说什么,他把宝剑一收,往外走去。
不得不说,他收宝剑的动作真如行云流水一般洒脱,那白衫,那晃动的剑光,宛如一只展翅的白鹤一般,看的苏云暗自嫉妒,老天眼瞎了吗,给他这么一副好皮囊。
等到他走了,苏云关上门,从墙上抽出那把剑,先赞叹了一声,好一把宝剑!自己也试着挥了起来,呃,好沉,差点脱手,完全没有美感,她叹了一口气。
韩璋在外面看着窗纸上乱舞的纤细影子忍不住笑弯了眼,他这把长河跟他弟弟的蝉鸣是用同一材料由同一个人打造的,可是韩珩的匕首轻如蝉翼,他的长河却是普通宝剑的两倍重,平常没用过的人拿起它来肯定不习惯,何况苏云一个娇弱女子!
对了,他记得他匣子里还有一把短剑,那剑跟蝉鸣、长河是一套的,倒是适合女子用。不对,他在想什么,摇摇头,他消失在夜色中。
这边,苏云将宝剑放入剑鞘中,开始思考跟韩璋提什么条件好,这次,她绝对不会像上次那么冲动了。当然,她也要先确定皇上是不是真的在那里,不然韩璋发现自己被骗了,还不吃了她!
冉思姻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天农坛那巍峨的建筑,思绪一下回到了六年前的昌林府,那里也有天农坛,只不过它后面没有梨花似雪,而是种满了桃树。
那时,她还是云英待嫁的姑娘,春日祭上,只一眼,她就倾慕上了那个男人。他在大片的桃树下专注的弹着琴,无数花瓣落下,直衬的他如谪仙一般。
她是知府嫡女,他是韩家名满江南的才子,虽然是旁支,但以他的才气,功名唾手可得,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们定下了那门亲事。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就是她这辈子的良人了,可是谁料到,韩家获罪,覆巢之下,他也被押解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