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歪着头问:“你又想吓我吗?这个可吓不到我,我很了解迷恋型妄想症的人会想象什么,做些什么。”
“……那个女生?”
“啊?”
林煜反问道,“什么女生啊?”
邵文锡硬盘似的调取出了当时的记忆说:“你肩膀受伤住进我家,一开始怀疑我受到了某种骚扰的时候,曾经为了套我的话而被我反问了一件事。
你说你没做had的队长之前,救过的一个女学生对你产生了迷恋,她也是迷恋型妄想障碍,对吧?”
“……是的,她是。”
“这件事的生,让你有什么感觉?”
林煜想了想才说:“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的魅力好像还不小。”
“……”
邵文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后者笑了笑又说,“然后,我感到了悲惨。”
邵文锡稍稍感到意外,又继续问道:“什么样的悲惨?”
林煜抿唇道:“我知道她造成了危险的后果,我也知道职责所在,我必须控制她伏法。
但是……听到她强调她是因为想爱护我,听到她说我‘背叛’了她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很难过。
我甚至不太认识她,她只是我在之前的任务中随手的搭救……但她却将我看成了……”
“重要的人。”
邵文锡单手撑着下颌给出了结论,又转而说道:“所以,你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可悲。
同情一个不知道如何正常交际,不知道如何是真正的爱与被爱的人。”
林煜点点头说:“这是不是……让我不太像一个合格的警队队长?”
邵文锡说:“我不太知道队长一职要怎样才算是完美合格,但是,你无疑是一个有原则同时内心柔软的人。
共情能力是一种天性,大部分人达不到我可以运用技巧达到的深层程度,大部分人也达不到没有一丝共情能力的境地,你算是较强的那类。”
林煜将下巴垫在自己叠起来的手背上说,“其实,这是我头一次和人说这件事。”
邵文锡并不意外地说:“很正常,因为受到危害的是你当时的女朋友,你肯定无法和她从多方面讨论这件事。
至于和同事和家人,也很难开口说你产生了加害者共情。
但对于心理学者来说,不管谁的心理都没什么差别,自诩正义的人会说加害者共情是对不起受害者的。
但事实上,共情并不绝对意味着认同。
只不过是网络展放大了道德层面的作用罢了。
比如……顾悯源因为癌症的折磨和家庭的变故扭曲了心理,不能说不可悲,但我仍然不会接受他之后的杀戮,这样。”
林煜弯起眼尾说:“听你这么说,我越来越期待看到你的心理咨询结果了。”
“那结果会很无聊的。”
“关于你的东西,我都不会觉得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