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喂小公子,奴才来端着药碗。”
天真端着药碗,把瓷白的勺给焱极天。
“越无雪,喝药。”
焱极天把小勺抵在她的唇边,可她的唇瓣抿得紧紧的,根本不肯松开。
“吃药,越无雪,不是想去见你娘亲吗?”
焱极天把勺子抵得更紧,越无雪还是毫无反应。
那只白鹦鹉“红豆”
不知何时飞了进来,站在婵绢灯笼上,歪着脑袋盯着龙榻上的两个人,不时低头啄吸身上的白羽。
“出去。”
天真出声驱赶了几下。
红豆偏过脑袋看来,一双黑豆似的眼睛亮闪闪的,突然间就大叫起来:
“大芋头,大坏蛋……”
焱极天恼火地扭头看,正要令人把它揪出去时,他手上一松,低头一瞧,越无雪的嘴张开了,而且她是在笑!小勺就这样递进了她的小嘴里,浓稠的药汁喂进去,呛得她大声咳嗽起来,药又呛出来,喷|了焱极天满脸。
听到有人帮她骂他,她在神智不清的时候都能笑出声!该有多恨他啊?
焱极天恼火地丢了小银勺,抓起一边的帕子擦脸,又恨恨地把帕子捂在她的小脸上一顿乱揉,揉得她唔唔乱叫。
“越无雪,等你清醒了朕再和你算帐。”
他捂完了,丢开帕子,继续给她灌药。
爱喝酒就算了,还爱喝烈酒,更能千杯不醉。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这个女人实在不温柔不贤淑不可爱……可偏又生了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引得男人心潮澎湃。
“喝光。”
他灌完最后一口药,强行按紧她的嘴巴,迫她全吞进去,越无雪一阵咳嗽,又给他给吐了出来,他的手上,枕上,袖上全是这苦涩的药汁。
“朕还伺侯你了。”
他跳下榻,甩了衣服,脸拉得老长,弯腰就把她给捞了起来,往一边的贵妃椅上丢去。
“皇上,奴才告退。”
对龙榻前正发生的惨剧,天真装成看不到听不到,硬着头皮伺侯完这两个人,出去安排越无雪的新衣裳。
大殿里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焱极天坐在龙榻上,盯着越无雪看着。她窝在椅上,几乎快滑到地上了,长长的发丝纠乱得像顶着一头草窝,不过小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唇瓣微张着,不骂他的时候,这张唇瓣实在可爱得要命。
焱极天抱起被子走过去,把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回到龙榻上睡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越无雪睡得极沉,这是这些天来睡得最沉的一次。
梦里面,娘亲正和弟弟站在梨花树下,采摘满枝的雪白梨花,为她酿梨花酒,然后埋在梨花树下,让她出嫁的时候带着……
“小公子,吃药了。”
天真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响着。
越无雪勉强睁开了眼睛,偏过头看了一眼天真。他的身后是明黄的金帘,金帘后龙榻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