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回,明日你与我再去一趟县衙,咱们的婚事也要过了明路。”
陈三狗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在县衙暴露,毕竟从始至终,就不存在过陈三丫这个人。
于是他说:“不成婚,我也能对你好。”
江子霖动作大了,弄得浴桶里的水哗啦啦响。
“你不愿意和我成婚吗?”
“不是……只是,我……”
一向好说话的江子霖声音硬起来:“要成婚,要有正经名头,咱们才能在一起,才更好。”
陈三狗本就是在犹豫,说不去也没多坚决,第二日还是好好跟江子霖去了县衙。
县太爷问:“你是哪里生人?”
陈三狗答:“陈家庄的。”
“睢县的陈家庄?”
“嗯……”
县太爷祖籍也是睢县的,见着老乡,免不了管起闲事。
“看你年岁不大,可是自愿成婚的?”
陈三狗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没被怀疑,反而是被关心起了人身安全问题。
“我……我是自愿的……”
没什么自不自愿的,他原本就是自己把自己卖给了江家,除了江家,他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或者说,有江子霖,有江家的大家在,他才不至于流离失所,才有了一个家。
既然如此,县太爷没再多问,给陈三狗登记为孤女陈三丫,嫁与江家江子霖,此事便过去了。
这是一桩事,办完了,江子霖和陈三狗都松了口气,不再压着块石头,做起其他事来也松快不少。
江子霖仍没有回家的打算,买了地,成了小地主,腾出了人力,解决了温饱问题,江家不必再操心每日的饭食问题,但也仅仅是在温饱线上而已,离原本的江家家业规模还差得远。
此番来县里,看起来是匆忙,但江子霖早想好了来这里要做的事,买地、和离成婚、考察商业环境,现只剩最后一桩事了。
夜来香
每个有历史的地区都会形成固定的豪绅士族,河西县也不例外。
河西县在荒年里过的不算差,因为靠近水源,即使别的地方干旱,这里也总能找到够维持生存的水。
只不过灾年难民涌入,才使河西县跟着一起受了灾。
亏得河西县县令以工代赈,令河西县的乡土豪绅兴土木、办活动,河西县才能在接纳大量灾民的同时维持稳定。
但这样一来,河西县的乡土豪绅算是出了大血,雨一下就迫不及待要回血,县里的物价反而比灾年更高,也只有家家户户都能种上、都有收成的粮食价格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