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很臭,眉目冰冷,他这几天很忙,只希望她能安分点,可她偏偏不安分到愿意住酒店都不愿意呆在家。
那个家,就这么让她厌嫌吗?
“你什么意思?明知道这是我的酒店你还要住进来,明知道我会知道你也要住进来,你是存心打我的脸?”
“薄总,请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换个地方试香而已。”
安凝指了指桌上的调香工具。
“家里不能制香?非得来酒店?”
“你忘了,这里有一种花,是全市唯一栽种的地方?”
安凝一见薄宴淮不说话了,补充道,“如果家里有的话,你说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这家雅宴酒店,和盛宴酒店如出一辙,都是薄宴淮旗下的产业之一,每家酒店都因独特的特色而成为城市一景。
而雅宴因种植着多达十多平米的蓝色妖姬而成为城中的约会圣地。
“那你为什么要说去师姐家?”
“薄总,我要是不那么说,你准备让佣人议论我宁可住酒店也不想跟你同房吗?分房住还可以理解为夫妻间的小情趣,如果分屋住,你说薄宴淮夫妻不和的消息会不会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薄宴淮的俊脸在安凝满脸有理有据的质疑中,冷得原本柔和的线条突然凝固,随即就是地动山摇般龟裂的痕迹。
“我跟爷爷在病房的谈话,你听到了?”
任何的善变都是有原因的,安凝的善变尤其有原因。
安凝佯装一愣:“你跟爷爷在病房说了什么?”
装?
“欲擒故纵?安凝,你我之间不需要,而且这套在我这里不管用!”
薄宴淮脸色黑得像包公。
“薄总,我是不是欲擒故纵你很清楚,你跟爷爷说什么,我不感兴趣,我们结婚以来,我应该没逾越过你所有不想我过问的所有事吧?”
薄宴淮结舌,安凝这口才是越来越好了,还懂得学以致用,把他以前要求她的那些全部用作回击他的利器。
所以,以前有犀利,现在就有多打脸。
“薄总,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我只是过来工作的,这几天,你不是也忙于工作吗?我不是你豢养的金丝雀,难道你要限制我的自由吗?”
很好。
安凝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话如此无懈可击了?
薄宴淮咬着下唇想笑。
报应真的会来,而且来得猝不及防。
从昨晚开始,气氛就异常怪异,他原以为她是参加宴会累了,但接到娴姨电话说,夫人对于他忙碌的事毫无反应,又来一个电话说,夫人带着包裹住进了雅宴,他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女人,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安凝眸光落在他的双手上,只听“咔嚓”
一声,两只手捏成了两个拳。
“薄总,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也忙,我也忙,”
安凝朝门口伸手,“请回吧,等我研究出了新的香,会回去的。”
“你只是为了制香?”
“不然呢?蓝色妖姬天然的蓝色,正是我的新品的研发方向,如果你有兴趣,等我制作出来,第一个给你过目。”
“要多久?”
“不知道,正好,请薄总跟酒店方面打个招呼,我可能会用一些蓝色妖姬来试验,请大堂的人不要大惊小怪。”
要论一物降一物,如此丢脸的薄宴淮,也许早在和安凝结婚之初就被钳制住了,最后只剩摔门走人!
“砰”
地一声,房门内外是两个世界。
薄宴淮独自在门口生闷气,安凝,好大的胆子,这辈子还没人敢反抗他,她是觉得,他不会真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