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在這時,站在他面前的黎星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他和先生之間。
也擋住了他的淚。
黎星毫不客氣地指摘黎寒,「大哥你怎麼能做這麼沒教養的事呢?爸媽教你的禮儀就是這樣用的嗎?」
黎寒毫無所謂地吹了下口哨,留下一句「鬧著玩呢。。」竟然就直接離開了。
似乎池洛這樣的人對他而言,一句「對不起」都嫌浪費口水。
黎星拉過池洛,安慰道:「我哥平時不會這麼不注意場合的,他一定是鬼迷心竅了,你別生氣,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黎星揚著天使一般的臉龐,轉而朝著站在一旁的季明軒說:「哥哥,池洛身上已經濕透了,我不方便離席,你可以幫我哥送池洛回去嗎?」
黎星張口閉口都是「我哥」,可是先生才是他的另一半啊。。。
先生顯然沒準備解釋這場誤會,只冷淡地說了一句,「走吧。」
封閉的車廂內,池洛聞到了自己身上海水咸澀的味道以及先生身上濃郁的白茶香。
池洛很想問些什麼,卻還是先解釋,「先生,黎少他突然沖了過來,我。。我不不想的。。」
車廂里靜默了許久,季明軒突然問:「身上怎麼濕成這樣?」
「剛剛,不小心落了水。。」怕自己身上的寒意傳給先生,池洛小心地往邊上縮了縮。。
「以後不許這樣了。」
不許這樣,是哪樣?
掉海還是差點被強吻?
池洛想問的很多很多,可先生已經閉起眼靠在座椅上,眉間流露出冷漠。
回到別墅,池洛進自己臥室的浴室里洗澡,在花灑下沖了將近半個小時,身上的涼意才稍稍化開。
先生拉開玻璃門的姿勢很強硬,「哐」的一聲兩扇玻璃重重地疊到了一起。
重複無數次的肌肉記憶作祟,池洛站在水柱下一動也不敢動。
潛意識裡池洛知道現在的他應該勾起嘴角,使出媚笑討好先生,這樣先生就會對他輕點,可腦子裡先生捂住黎星耳朵的畫面化作長針橫亘在他的腦海里,池洛怎麼都笑不出來。
先生冷著一張臉靠近他,池洛緊張地摳著手指,看先生的架勢,他知道自己明早大概又去不了學校了。
疼痛像吃人的蛇,攀著小狐狸的脊椎。
小狐狸疼得淚眼潸潸,追著先生的唇想要索吻以緩解。。
先生卻側過了臉,避開了池洛的吻。
恍惚中,池洛想,先生或許這是在意黎寒的惡作劇嗎?
轉念他又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怎麼會呢,如果先生在意的話,為什麼就連一絲情緒波動都察覺不到呢。。
算了,至少先生還在他的身邊,至少他還能感受先生的體溫。。
他在…里,自暴自棄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