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走了,那下次來鎮上,再碰到他們找事又該怎麼辦?
孫容臉上愁雲遍布,他們只是想安安生生做點小生意,怎麼就這麼難呢!
蘇文景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怎麼這麼巧呢,趙氏看到他們在集市上賣東西,然後這兩個姓趙的潑皮就找上門來了,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牽扯呢?
蘇文景是知道的,趙氏恨她入骨,她看不慣自己做小買賣也是有可能的。
蘇文景眼睛閃了閃,說道:「小爹,你別著急,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們要是真的來找事,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了去。」
席雲站在蘇文景身邊,說道:「夫君,我力氣很大的,等會兒要是打起來,你靠後些,我來保護你。」
蘇文景的心情本來陰雲密布,席雲這一說話,便立刻陰轉晴了。
「雲哥兒,我也是個男人,應該我保護你的。」蘇文景對著席雲笑道:「雲哥兒,等會兒那兩人要是來了,你和小爹站在我身後,別的你不用管。」
席云:「我怎麼能不管?論起打架的本事來,你還不如我呢,我能弄死一頭野豬,你能嗎?」
蘇文景: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兩人靠在一塊,嘰里咕嚕開始說起話來,看起來不像是在商量怎麼對付那兩個潑皮,倒是在說悄悄話。
*
大約一刻鐘後,那兩人過來回來了。
圓臉手裡托著買回家的五香豆乾,臉上怒氣沖中,方臉手裡則拿著一根木棒,看起來也十分憤怒。
兩人快步朝著蘇文景的攤子走了過來,路過的行人見他們一副要打架拼命的樣子,也都紛紛朝著兩邊躲避。
等他們到了豆腐攤子前,把手裡的五香豆乾往地上一扔,豆乾立即撒了一地,更是從裡面掉出一隻黑色的死老鼠來。
圍觀的眾人頓時下了一跳,紛紛後退一步,同時各種議論聲也響了起來。
「這怎麼回事,這裡面怎麼會有死老鼠?」
「這家人也太不乾淨了,這可是入口的東西。」
「嘔。」這是買了五香豆乾的人。
也有人小聲說道:「趙光趙明兄弟兩個可不好惹,這家人倒霉了。」
「這可是兩個潑皮,還不知道死老鼠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是知道兄弟兩人底細的人。
周圍人議論紛紛,蘇文景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彬彬有禮:「您兩位有什麼事?」
圓臉指著地上的死老鼠,怒氣沖沖道:「我們有什麼事?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們家豆乾里有一隻死老鼠,這還讓人怎麼吃?」
方臉高聲罵道:「呸,老子從你們家買了這五香豆乾,本來是想請朋友喝酒的,我們幾個都坐到一起了,筷子都拿上了,卻看到豆乾里有這種腌臢東西,我幾個朋友酒都沒喝一口,就被噁心的吐了。你還敢問我們怎麼回事?你臉上那雙招子是擺設啊。」
蘇文景依舊不慌不忙,說道:「你是說,我們賣給你的豆乾里,有一隻死老鼠?」
圓臉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把證據都給帶來了,怎麼,你們還想不承認?」
方臉也說道:「你們是怎麼做生意的,這可是用來吃的東西,都進了老鼠了,還怎麼吃?」
蘇文景沒說什麼,冷笑一聲,從獨輪車上抽出一把柴刀,狠狠拍在了車上。
「趙光趙明,要是這死老鼠真的是我們家豆乾里的,我任憑你發落。可要是這死老鼠不是我們家豆乾里的,」他冷冷一笑:「是你們為了栽贓嫁禍特意放進去的,那你們也別想就這麼過去,」
「我蘇文景別的沒有,跟人拼命的骨氣還是有的。」
說著,他拿著手裡的柴刀,幾步就走到了陳明陳光面前,橫刀指向兄弟兩個,對著趙光身側的空氣狠狠劈了下去。
柴刀是昨日剛磨好的,刀鋒上閃爍著冷冷的刀光,因為蘇文景用力太大,還帶起了陣陣風聲。
趙光趙明兄弟兩個咽了咽口水,同時後退一步。
他們兩個是潑皮沒錯,可做的都是偷雞摸狗的勾當,倒是也打過架斗過毆,可那都是赤手空拳的,此時被鋒利的刀光一照,兩人心裡俱都是膽怯了。
趙老大不是說這個蘇文景最是懦弱老實嗎?這一言不合上來就拔刀的作為,怎麼也不是個性子懦弱的啊。
見兩人的表情由憤怒轉向恐懼,蘇文景喊道:「雲哥兒,你是個獵人,你過去看一看,那隻死老鼠是怎麼死的?」
席雲聞言也從獨輪車後走了過去,在死老鼠旁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喊道:「夫君,這死老鼠是被扭斷了脖子,」說著他從旁邊找了一根小木棍,用小木棍碰了碰死老鼠的身子,又喊道:「夫君,這死老鼠剛死了沒多久,身子還軟著呢。」
說完他用木棍把死老鼠翻了個,一直翻到離著看熱鬧的人群最近的位置,喊道:「各位叔叔伯伯,嬸子大娘,您都看一看,這死老鼠的身子還軟著呢,明顯死了沒多久。」
他一邊說,一邊用木棍不住捅著死老鼠的肚子,好讓眾人看的清楚。
最前面的一群人看的清楚,那個夫郎手裡的木棍捅上去,死老鼠的肚子就往下凹,木棍離開,死老鼠的肚子立即就恢復原樣了。
這下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死老鼠分明剛死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