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慶祝什麼,當然是慶祝蘇文景「嫁」出去了,以後不在這個家裡給他添亂了。
就在飯菜擺上桌子正準備開吃的時候,蘇家的大門被敲響了。
趙氏打發蘇文成去看,原來是蘇家的一個本家,蘇平安。
蘇平安輩分比較大,蘇陶得喊他一聲叔祖:「六叔祖,您過來了,吃飯沒有?沒有的話就在家裡吃點,我這飯菜剛端上來。」
蘇平安擺擺手,說道:「我吃過了,這會兒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們家。」
蘇陶便說道:「六叔祖,有什麼話您直接說就行。」
蘇平安便說道:「棗樹林那邊的丼,當初是我們三家合力打的,當初也說好了,那井我們三家一起用,別人要是用,得咱們三家都同意了,是不是?」
蘇陶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是早就說好的事,這些年也一直是這樣過來的,六叔祖為什麼要專門過來問。
「的確是這樣。」
蘇平安又說道:「既然這樣,你家那口井要賣,也該知會我和你六伯一聲。」
第27章這件事就算了
蘇陶更摸不著頭腦了,什麼叫賣了,他什麼時候把那口井給賣了。
蘇陶心裡疑惑,也不和蘇平安客套了,直接就問道:「那口丼我家何時要賣了,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蘇平安見他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下也起了疑惑:「今兒下午我沒什麼事,就去地里轉悠,見到蘇長河帶著兒子在棗樹林那邊說著什麼,我就過去打個了招呼,言談間才知道,你們家那邊的地連同那口井,都賣給他了。」
「回來後我心裡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沒跟我說過這件事,難道是蘇長河瞎說的?所以我就過來問一問。」
這下不光是蘇陶,蘇家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年紀最小的蘇文和,都知道這是一件大事,不敢再吃飯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蘇陶站起身來,說道:「我從來沒有賣地,蘇長河怎麼能這樣胡說八道,我去他家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平安見狀便說家中有事,站起身來就告辭了。
他前腳剛走,蘇陶後腳就要出門,去蘇長河家裡問個清楚。
趙氏喊了兩聲,讓他在家裡吃過飯再去,可是蘇陶哪裡還坐得住,這件事明顯有貓膩,他得去趕緊蘇長河家問一問。
趙氏讓兒子蘇文盛趕緊跟上,自己也沒心思吃飯了,站在家門口伸長了脖子不住往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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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河見蘇陶面色不好,心裡卻也不懼怕,他買地的時候可是在衙門裡正兒八經的辦了手續了,就算蘇陶鬧起來他也不害怕。
不過這該說明白的,還是得說明白。
「秀才公,這件事您不知道?您家老大把手裡的四十二畝地連同那口井都賣給了我,在衙門裡都是過了手續的,一共一百多兩銀子,從衙門出來我們就銀貨兩訖了。」
「文景來找我說要賣地的時候,我以為是您的主意呢。畢竟文景以後就要在大槐樹村生活了,再來咱們村里種地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您就讓他把田地給賣掉,留著銀子傍身。」
「原來這件事您不知道啊?那這怎麼辦,我的銀子可是給出去了。」
事到如今,蘇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不孝子沒跟自己說一聲,就把他名下的田地給賣了,帶著一百多兩銀子去了大槐樹村。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那個不孝子,可蘇長河難道就不知道其中的貓膩嗎?
老子還活著呢,哪有兒子當家做主,賤賣家中田地的?
分明是這蘇長河貪圖田地便宜,見兒子來找,也沒知會他一聲,直接就把田地給買下了。
蘇陶這會兒氣的臉都變色了,他連斯文都顧不得了,恨恨啐了一口:「我們家還沒分家,我才是家長,就算家裡要賣地,也該我來出面,哪裡有父親在,反而是兒子來賣地的?你這是趁火打劫,想占我們家的便宜。」
蘇陶生氣,蘇長河卻一點都不怕,村里人可能覺得秀才公很厲害,可他在鎮上做買賣,難道還不知道秀才真正的能力嗎?
更別說這件事他還占理,蘇陶他敢大張旗鼓啊把這件事給捅出去嗎?
把原配長子送出去做贅婿,誰知道了誰得罵兩句。
到時候知道的人越多,他就越丟臉。
蘇長河先是跟蘇陶賠了兩句不是,就又說道:「秀才公,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是我知道這些地是文景偷偷要賣的,我說什麼也不能買這幾塊地啊。」
「當初你們家老爺子去之前,可是把族裡的長輩和村長都叫了過去,當著不少人的面,把這五十畝地給了文景,還正兒八經去縣衙辦了紅契。不管是法理還是人情,這些地就都是文景的了。」
「誰也沒想到文景這孩子命運不濟,只能去別人家裡做贅婿,秀才公您一片慈父心腸,不忍心文景去別人家受委屈,還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的嫁妝。到了第二天文景來找我賣地,我還特意問他了,你爹知不知道這件事,文景當時說您是知道的。」
「這我也沒想到,原來您不知道這件事啊。」
蘇長河連連喊冤,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蘇文景身上。
蘇陶明知道他在撒謊,蘇長河是為了占這個便宜才越過自己,和那個不孝子到衙門辦了契書,可他卻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