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净咬着牙,强忍疼痛,轻声道:「伤口有点痛,但我还撑得住。你别担心我,张伟,你自己也得小心……。」
我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别说话了,先保存t力,等我们到医院了,会有医生处理。」
刘净勉强点了点头,随後露出一丝苦笑:「张伟,你怎麽变这麽恶心?你以前都叫我欧巴桑,怎麽现在连名带姓的叫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毕竟不是张伟,我是附身在他身上的阿明。「啊,是啊,欧巴桑……」我试图模仿张伟平时的语气,掩饰内心的紧张。
刘净皱起眉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後轻笑着说:「你这家伙,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客气了?」
我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你是nv孩子,一直叫你欧巴桑不太好,想说换个称呼让你开心点。」
刘净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算了吧,你这样倒是让我有点不习惯。不过还是谢谢你,张伟。」
随着救护车的引擎声逐渐稳定,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不仅要保护好刘净,还要揭开这一切背後的真相。阿亮一直在旁默默注视着我,当救护车启动时,他轻声说道:「阿明,你注意到那个队长了吗?」
「嗯,我注意到了。」我低声回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的来历,或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阿亮认真地说:「我会帮你的。」
我点点头,心中感激不已。有阿亮的陪伴和帮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揭开这个谜题,找到真相。
我假借腿很痛,请求刘净带我回到张伟的住处。这是一栋位於市中心的旧公寓楼,周围环境繁华,但公寓本身却显得格外宁静。公寓外观虽然有些老旧,但仍保持着整洁,外墙上覆盖着攀缘植物,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这些绿意盎然的植物似乎在宣示着这里依然有人悉心照料,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楼道内,墙壁上有些许岁月的痕迹,但整t环境还算不错,地面乾净,光线也还算明亮。每一层楼的转角处都摆放着一些盆栽,似乎是住户们共同的ai好,让这个旧楼道多了一分生气。
走到张伟的门前,我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紧张又有期待。毕竟,这里曾经是他的家,而现在,我以他的身份站在这里。这种感觉让我既感到陌生又有些熟悉,仿佛我应该知道这里的一切,但实际上却感到迷茫。
我深x1一口气,正准备敲门时,刘净突然说:「你怎麽没有钥匙?」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里迅速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啊,今天出门太急了,可能落在办公室了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刘净点点头,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吧,下次小心点。你的头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事,只是稍微有点痛,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那好吧,如果有什麽需要随时联系我。」刘净说完,担忧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转身离开了。
我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刘净,我会的。」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我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我在门前徘徊片刻,终於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位中年妇nv探出头来,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当她看到我时,她迅速打开门,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我,声音哽咽:「我的好儿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我愣了一下,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妈,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
她松开我,仔细打量着我,脸上的忧虑丝毫没有减少。「你怎麽这麽久没消息?手机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对不起,最近事情有点多,手机也坏了,所以一直没联系上。以後我会小心的。」
妈妈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後突然注意到我头上的绷带,脸se立刻变得更加严峻。「你的头怎麽了?你受伤了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淡化这件事。「只是小伤,没什麽大不了的。已经处理过了,不用担心。」
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不安,轻轻抚0着我的头。「小伤?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小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妈,真的没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她依然不放心,拉着我坐到沙发上。「你先坐下,我去拿点药来给你处理一下。你这样我怎麽能不担心?」
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妈妈走进卧室拿药时,我环顾四周,注意到桌上摆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影,映入眼帘的是三个面带笑容的人——张伟、张伟的妈妈,以及一个我,竟然是我自己?我惊讶地盯着照片,脑海中闪过一片片模糊的记忆碎片。
「这张照片……」我指着照片,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
妈妈走过来,看着那张照片,轻声说道:「那是夏天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还是那麽快乐。」她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随即陷入了回忆。
「那次我们去了桥头糖厂,你和你爸爸还在那里玩了很久。你那时候笑得多开心啊。」她的语气中透着怀念,眼角似乎闪着泪光。
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她。
妈妈停顿了一下,深x1了一口气,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後她继续说道:「但是在回家的路上,你爸爸突然接到了警队的紧急任务电话。他是警察,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他告诉我们,他很快就会回来,但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张伟,你也选择了成为一名警察,和你爸爸一样,拥有对正义的坚定信念。可是,我多麽希望你能够安全,平安地回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後几乎听不清楚。泪水终於从她的眼角滑落。
那一刻,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阿明终於想起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不再是一个徘徊在这个世界上的幽灵,他曾经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是这位中年妇nv的丈夫,是张伟的父亲。虽然他si了太久,导致自己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但现在,这些散落的片段终於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记得自己与这位慈祥的中年妇nv初次相遇的那个雨天。他当时刚刚完成一天繁忙的工作,正准备匆匆赶回家,却突如其来地被大雨淋了个措手不及。当他站在街角避雨的时候,她出现了,手中撑着一把淡蓝se的雨伞,微笑着问他是否需要一起走。那天,她穿着一条淡蓝se的连衣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笑容像yan光一样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y霾。他们在雨撑一把伞,一路上谈笑风生,彷佛彼此早已认识多年。那把雨伞成了他们初次相遇的见证,也成了他们ai情的。
结婚那天的画面也一点点浮现出来。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yan光洒在婚礼现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婚礼简单而温馨,他们在一群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宣誓,承诺彼此一生一世,一起走向未来的每一天。他记得自己握着她的手,感受着那份坚定和ai意,内心充满了幸福。他的心跳在那一刻加速,他知道,这个nv人将会是他一生的伴侣,无论风雨还是yan光,他们都将携手并肩。
然後是张伟出生的那一刻。他激动地抱起刚刚诞生的儿子,小小的生命在他怀里啼哭,他和妻子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他记得自己曾经带着张伟去公园玩,看着儿子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满足。他教张伟骑自行车,陪他做作业,每一个平凡而美好的家庭瞬间都在脑海中鲜活起来。他记得张伟第一次摔倒时那倔强不肯哭的模样,也记得张伟在他怀里笑得灿烂的样子,那些时光让他感受到作为父亲的责任和快乐。
还有那些全家人一起度过的节日,每年过年时的热闹景象,餐桌上满满的佳肴,亲朋好友的笑声,家里充满了温馨和欢乐。他记得自己和妻子一起准备张伟的生日派对,看到儿子吹蜡烛时那满脸的兴奋和幸福,他内心充满了喜悦。那时候,家里总是洋溢着笑声,彷佛所有的烦恼都可以在那一刻消散。他和妻子会在厨房里忙碌,张伟则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家里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然而,最後的记忆片段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那是一次出任务的场景,他作为一名警察,与同事们一起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他们深入敌後,枪声四起,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他记得自己在掩护同事撤退时被击中,那一刻的痛楚和无力感依然鲜明。那是一次紧张而危险的行动,他和他的同事们知道他们面对的是多麽残酷的敌人,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他们迅速地封锁了现场,指挥着一切,毒贩们则惊慌失措,有的人试图逃跑,有的人则躲在掩t後疯狂还击。
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记得自己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那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手枪,枪口直指着他的x口。那人的脸却模糊不清,彷佛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遮掩,无法辨认出具t的五官。唯一清晰的是那双冰冷的眼睛,充满了无情和冷漠。他试图看清那张脸,但视线越发模糊,四周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起来。最後的感觉是x口的剧痛。他0着x口,彷佛那份痛楚依然存在。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感,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再也无法看到妻子和儿子。他感到无b的痛苦和不甘,但身t却越来越沉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最终,他的世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张伟?」妈妈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把他从痛苦的记忆中拉回现实。他猛地抬头,看见妈妈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你还好吗?」妈妈轻声问道。
阿明突然感觉到头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一阵眩晕。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似乎都变得遥远起来。
妈妈惊呼一声,赶忙扶住他,「张伟!你怎麽了?」她焦急地查看他的状况,「张伟张伟」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张伟努力想要回答,但疼痛迅速蔓延,全身的力量仿佛被ch0u空。他感觉到自己逐渐失去控制,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在妈妈的声音中,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