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荺娘缓过神来,则是与薛桂瑶道“我都说了我是没什么毛病的,就是有些晕乎,想要回去歇一觉。”
薛桂瑶只好应了她,道“好好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她二人起身来,姜荺娘却迟疑看向司空越,“先生可会将病人的病情与旁人说”
司空越道“有些话我向来都只说一遍,若是关乎旁人名声的事情,我自不会胡乱开口,这是大夫最基本的原则。”
他能说出这些话来,姜荺娘才松了口气。
然而她走后,司空越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生平头一次被人要挟,损了自己阴德的话自然只能说一遍。
只是这姑娘已经落入了旁人网中,还仍不自知。
待姜荺娘回到薄香居后,心中都是一团乱麻。
她方才在外面自然能装得自然无事,然而一个人呆在屋里时,心底深处那些不安全部都一股脑涌上来了。
她以往什么事情都不敢瞒着薛老太太。
可如今这件事情,若是就此放任不管,那么她只怕瞒不过三个月。
届时老太太只怕真的会被气死,再者说,老太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若她误会姜荺娘是借此想要叫她同意姜荺娘嫁去瑾王府,只怕她更加不会同意。
姜荺娘愈觉得无措,便在这时突然有人进了屋来,吓得她魂儿险些就飞出去了。
“姑娘,明日便是你与瑾王殿下约好见面的日子,奴婢来提醒你一句。”
姜荺娘与她说道“我知道了,明日不会忘的。”
芷夏见她脸色怪异,但二人已然生分,她也没有了关心的余地,便悄声退了出去。
姜荺娘则是将那一手的冷汗抚在了裙摆上,满心都是庄锦虞那双宛若深渊底端的幽黑眸子。
翌日一早,姜荺娘便去老太太那里问安。
薛老太太见她异常安静,有些奇怪地瞅了她一眼,道“怎么,一早上便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姜荺娘因揣着这样的心事,便是想做出平静的样子都难,便与老太太道“我昨日与四姐姐放风筝有些皮实过了,今日还没有缓过来呢。”
“你们这么大个姑娘也不知道矜持,待往后嫁了人,总归不能这样闹腾了。”
薛老太太说道。
姜荺娘“嗯”
了一声,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
薛老太太便愈觉得她奇怪。
“那日晚上我没有理你,是以你今日也不打算理我了”
薛老太太问她。
姜荺娘道“哪里的话”
“那天晚上我是不太情愿从你嘴里听到瑾王的事情,不过他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往后我自会备上些礼物,去谢他的。”
薛老太太倚在引枕上,脸色淡淡的,似乎少了几分意见。
姜荺娘便问她“外祖母,我往后想嫁个什么人,能不能交由我自己来选”
薛老太太道“怎么,你要学你母亲吗,也要与我对抗不成”
“您说到哪里去了,我就是问问”
姜荺娘声音顿时也低了下去。
薛老太太轻笑了一声,道“你告诉我,你当真喜欢那位瑾王殿下”
姜荺娘见她陡然地就揭了自己的老底,便咬着唇,低下头去了。
薛老太太道“那天夜里我便知道你这丫头是想问我的,既然你今日还是纠结此事,那么老太太我今日就和你理清楚罢,也省的你往后如你母亲那般和我生疏了。”
她说着便叫来冯嬷嬷。
姜荺娘有些迟疑地看向她们,却见冯嬷嬷送来封信过来。
薛老太太当着姜荺娘打开那信件,抽取里头的信纸,与姜荺娘道“我虽没什么本事,但要问出那瑾王身边的人事也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