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扇窗掉了一扇,崇王那张难辨神色的脸露了出来。
小九莫名的眼前一黑。
那萧崇叙却已经翻窗而入,他周身气息很不对劲,脸上漫起来薄红,似是那杯酒终于起了效用。
“你……”
小九撑起来身子,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萧崇叙。
可是心里也清楚,萧崇叙在他这里绝对久留不得。
小九心中情绪复杂万分,也不敢看萧崇叙的脸,只自顾自走到门边,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那样说道:“殿下,就算是我小九对你不住,只是你我二人,身份乃有云泥之别,之间如隔万丈沟壑,如今我已醒悟反省了自身,殿下尚且年幼,却被我带入歧途,往后……”
话未说完,只听“啪嗒”
一声,是什么瓷器掉落地面的声响。
萧崇叙心绪烦躁不安地在小九床头的柜里翻找着什么,那些瓶瓶罐罐都被他抛了出来。
“怎么净是些伤药?”
他语气里语气不悦极了,又看他身后在门边傻立着的小九:“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良宵苦短,还是。”
他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看神情是在回忆,然后才紧接着继续道:“还是快些宽了衣裳,敞了腿,好叫本王舒爽舒爽……”
小九闻言大骇,他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殿下,你怎么会……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却没想到这还没完,萧崇叙语气不善继续开口:“怎么?梁小侯爷那小身板,能够满足的了你?”
他在此时终于找到了称心的东西,一小罐滑腻的软膏,原本是用来消肿用的。
他将那小罐攥在手心里,终于放开了那快被拆了的柜子。
“若是再敢朝三暮四,与其他的男人跑,本王便打断了你的腿,将你锁在床上,日日夜夜没完没了地疼爱……”
小九仿若见了鬼:“住口!”
他大喊起来:“快别再说了!”
他一副精神快要崩溃的样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萧崇叙:“你这段时日看了多少风月本子?”
萧崇叙神色一顿:“你怎么知道?”
又觉得自己可能是不太熟练还未能融会贯通,只怕要亲身实践才能彻底在这风月场上,小九心里拔得头筹。
萧崇叙这般说着,催促小九:“快些过来!”
他一手掀开床帘。
小九还依然保持和萧崇叙站在屋内最远的距离,脸已通红却还是固执地坚持着自我:“小九此前一时鬼迷心窍,往后却不能再行差踏错了……”
萧崇叙这时候浑身焦躁,又极其不安,情绪起来,走了过去对小九说道:“我中了药,你没看见吗?”
提及此,小九更是觉得他不可理喻,“我看见了!是殿下你自己抓着喝的!”
此时萧崇叙身处侯府,万一惊动了梁小侯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而且萧崇叙会紧跟着自己过来,也有可能是因为之前那一夜开了荤,崇王心性稚嫩,未经过此事,一时好奇,热衷于此,食髓知味也并不奇怪。
小九越想越是焦急,又看萧崇叙确实面色不对,额头都起了细细一层薄汗。
“这是些金子,你拿着这些快些走吧,去……去寻欢楼找个……”
小九的似乎也是觉得这些字词在萧崇叙盯着自己的视线下有些烫嘴,话未完整说出,他心下不由莫名地也有几分恼意:“谁知那杯酒里到底掺得什么药,殿下就算是对小九有怨,也不至于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
萧崇叙此刻见小九对自己百般抗拒,连带着被小九新婚夜后转头抛弃的失意苦痛,想到从前他都极尽所能贴近自己,却没想到短短数月,小九便已经变了。
“我糟蹋自己?是我在糟蹋自己还是你在糟蹋我?”
萧崇叙胸口剧烈起伏起来,眼睛都被小九气红了:“我才是真的要被你糟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