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彦书转身。
然后怔住,哪怕是刚才同苏梓汐起争执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刻似此时般紧张头脑发蒙到什么也不剩下。
雪白的衣衫在昏暗的月色下格外的显眼,诡异的沉默在酝酿着。
她就站在那里看着相距不足一臂之隔的两人,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邱彦书身上移开过。
心口的酸涩胀疼不断的往外渗,如同还未成熟就被摘下来的果子,青涩到发苦。
极力地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看起来情绪太过。
可是周身的冷意不断席卷,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师……师傅……”
邱彦书的思绪像是被冻的回拢般,呢喃着,明眼一瞧就是心气不足略显心虚的模样。
只是看到邱彦书如此宁舒便是快要忍不住那上升翻涌到几乎是快要将她烧灼的什么也不省心的怒火。
“阿舒……”
细软的嗓音带着颤意,只是听着能察觉出对方的恐惧。
她并不知道梓汐在害怕什么,是因为自己出现的不凑巧,打扰到他们了。
还是……
因为女子开口,宁舒又控制不住自己,视线落在了几乎被邱彦书半数遮挡的女子身上,她的喉咙干痒,发涩,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下一瞬便见自女子眼眸中落下连串的泪珠来,粉色的鼻尖翕动着,瞧着可怜万分,“阿舒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宁舒被苏梓汐问的有些懵,更多是因为看到女子落泪,她慌了心神。
我没有不相信你
女子娇软的身躯靠在怀中,她的手略显僵硬地扶着女子,耳畔是女子细碎的呜咽。双瞳漆黑如墨,暗的能滴水,锐利的视线落在邱彦书身上,泛起阵阵冷意,他甚至是都不敢抬头去看师傅一眼。
可是那道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因为自余光中看到师傅抬手替女子揩去面庞的泪水。
湿漉漉的眸子含着水雾就这么望着自己,让她生不出一点气来,甚至是连质问都不愿。
她的梓汐乖巧可人,招人喜欢很正常。
这样美丽,温柔似水的女子很难让人心生反感。
这并没有错。
并不能因为花朵绽放的过于艳丽被人攀折而去责怪这花开的不合时宜,该去怪的不应该是那因为瞧见花便生了妄念去攀折的行人吗?
明知道梓汐是自己的未婚妻,是他的师娘。
还是在自己出言警告之后竟然还敢如此,那边是邱彦书不知礼教,无理在先,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