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他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
袁可遇啼笑皆非,好吧,作为朋友,她当得起他的感谢。
到了楼上袁可遇才发现齐文浩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她拿纱布蘸了温水替他擦去伤口表面已经凝固的血迹,喷了药雾,又煮了鸡蛋,拿蛋白在他脸上轻轻滚动,好让伤势复原得快些。
这样的脸去上班,难免被人背后议论。
“明天起别来接送我,要是有人以为是我干的,从此我就有一个母老虎的美名。”
她开玩笑地说。
他噎了下,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血迹,不方便说话,只好用手指了指那几处。
“不要紧,你会赔我。”
齐文浩摇头,袁可遇弯起手指在他额头上给他一个“栗子”
。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个手势,她心领神会,“三倍赔偿?大款。”
知道她在故意逗他开心,他的眼睛弯了下,口齿不清地说,“还不够大款。”
没钱的想有钱,有钱的想更有钱。
“对我来说足够大。”
袁可遇把煮鸡蛋塞到他手里。收拾干净桌面,又给他倒了杯清水,插好吸管,“小心别碰到伤口。”
她比划了一下嘴唇,“喝点水,太干了。”
齐文浩喝水的时候,袁可遇四周看了圈,伤口处理过,也没其他的事了。她拿起包,“我走了,明天早上千万别来接我。”
但他不让她走,一把搂住她的腰,他的脸贴在她腰间,“今晚留下吧……”
袁可遇只能看到他的头顶,乌黑的短发,剪得很短,摸上去像小动物的毛,软软的。她带着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以前有几个女朋友。”
她以为他会巧妙地绕开,谁知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想,……”
谁真的想知道啊!吓得她飞快地去捂他的嘴,动作太大,碰到他的伤口。他下意识地晃了下头,但立刻控制住了,任她捂住他的嘴。
袁可遇略为尴尬,“我只是打个比方。”
她半真半假地说,“要是留下了,以后你我分手后就会多一个程度比较深的ex,我不想,我猜你也不想。”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滞住。当然他有说过结婚,可连他自己都知道,是一时冲动。
袁可遇很慢地拉开他,但她是坚持的,“文浩,谢谢你。我不是那么想结婚,现在的我是自由的。结婚对我来说意味着许多责任和义务,没做好完全准备前不会踏进去。但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只要做得到的我都答应。”
“我喜欢你。”
他看着她,恨不得视线可以化为双手抱住她,“很喜欢,我起床的时候会想你是不是起来了,做事的时候经常突然想到你,吃饭的时候希望你坐在对面。我不认真求婚是因为我……既想得到,又怕让你失望,你什么都不缺。”
哪可能什么都不缺,袁可遇心头有大喊的声音,只怕他给不起,她要的是无条件的爱。如同那个热爱气球的小男孩,不管他提的要求多过分,闹腾得多厉害,他父母仍然乐呵呵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