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悟洞主复杂难言地打量着这幕,沉默片刻,才方勉强回过神来,装作无事般大笑与陈珩把臂,又重开了一会宴。
顷刻乐声悠扬再起,直过了两个时辰才停下,这一次却是宾主尽欢。
非但陈珩等人得了怀悟洞主原本许诺的事物,还又听了不少关于修行上的指点,收获不可谓不丰。
而在辞行前。
陈珩突然停下步伐。
鬼使神差,向怀悟洞主问了一声。
“敢问洞主,不知谢炼师方才所说的花神府入门,又需查验血脉和身世,究竟该是何解?”
“血脉?这个好说……”
怀悟洞主脸上带着酒气,也不意外他有此问,只和蔼道:
“查验弟子的血脉、身世,这是各大派的门规,他们都有独门的高强手法呢,一经施法,不仅只你,连你祖上的数代脉络,皆是能阅得清清楚楚。
像这般施为,也是惧弟子身后承着大因果,为门派招惹来祸患,好提先做个提防,筛去那些背着麻烦的。不过小道友身家清白,倒是无碍!大可放心!放心!”
陈珩微微怔了怔,旋即拱手道了声谢。
怀悟洞主也不多留,只向陈珩三人再叮嘱,要他们后日申时记得来听讲道,便回返了殿内。
……
……
此时。
已是天光渐暮,万道晚照凄红深艳,晕得半边天宇都是泛着轻纱似软柔的光。
那筑基散修路玉只朝陈珩二人略拱了拱手,便忙不迭驾光远走,不敢在陈珩身畔多留片刻,显然是心有余悸了。
“花神府炼师送你的折扇真是件好宝贝,真真正正的好宝贝啊!看看!给我看看啊!”
袁扬圣略瞥了路玉一眼,并不以为然。
只死皮赖脸朝陈珩这边凑,苦苦哀求,只求得美人一观。
陈珩被他纠缠了许久,也懒得再同袁扬圣多言,只从袖中掏出那柄描金折扇,分开扇骨。
“好!这个腿甚长啊,还有此处……”
袁扬圣狠狠咽了口唾沫,用手在自己胸前一比划,骇然惊恐道:
“比我的脑袋都还要大了啊,这真有如此之大的女子?我不信!定是虚假!
陈兄你掐个决把她召下来,我今晚要好生将其批判一二,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居然敢惑乱你的道心!惑乱陈兄道心,就是在与我袁某为敌,我与此女不共戴天啊!”
“凭她还乱不了我的心志,倒是你。”
陈珩淡淡道:“擦擦口水,别丢人现眼了。”
而正在袁扬圣双目精光大放,正在狂吞唾沫之际。
陈珩突然手指一拢,将折扇“刷”
便得收入袖中,眼眸兀得微微垂下。
“干什么?才只品鉴了两人,还剩足足十个美人呢!”
袁扬圣见折扇忽得收了,从痴迷中回过神来,埋怨道:“好歹也是出生入死过,大家都是弟兄了,你这人怎如此小气!”
他这话却没见陈珩应答。
待得袁扬圣懵懂抬头望去时,只见不远处的浮桥上,正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窈窕女郎。
在女郎身边,还蹲有一个圆滚滚的青衣女童,一手捏着张饼,已是吃的两腮都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