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谬赞了。”
谢允连忙自谦道。
许敬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天色不早了,这些考卷大抵都已阅完,位分初定,剩下的老夫明日再阅,就先告辞了。二位也请早日休息啊!”
谢允和6修二人连忙起身,恭送许老前辈。待许敬离开,二人方又坐下。
“谢兄初来驾到,有所不知,这许大人他向来雷厉风行,脾气暴躁,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来不允许旁人反驳的,若是老前辈有得罪之处,还望谢兄海涵啊!”
6修道。
“6兄这是哪里的话,”
谢允推辞道,“意见不和,本是常有之事,我只是惋惜这么好的文章,却要屈居第二,实在是可惜啊!”
6修为人随和,深谙中庸之道,因此也只是安慰了对方几句,二人也就又埋头阅卷了。
其实这些考卷都已阅历完毕,名次也已大体排出。除了名列前茅的考卷是许敬亲自排名,其他靠后的卷子都是由两位副考官排名。
如今二人所做,不过就是在重新检查阅历一遍,看看排名是否有错罢了。
过了一阵,谢允突然看着一张考卷疑惑了起来,又看看后面名落孙山的几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谢兄?”
6修察觉到了谢允的诧异,围过来关心道。
“6兄,这份考卷,可是你定的名次?”
6修细细的看了看,方才道,“正是,这有何不可吗?”
谢允语气本有些急迫,但想着终究还是同僚,语气便缓和了下来,说道,“在下窃以为,这份考卷笔力平平,倒不及这份落榜之作。不如将两份调换可好?”
6修皱了皱眉头,语气生硬,不似从前般随和,“个人有个人的见解,我倒认为,还是这篇文章更可取些。”
谢允听出了对方语气的不满,但奈何谢允是个没什么心眼的直肠子,还是强求道,“那不如等明日许老前辈来了,请他来评议此卷,如何?”
“不必了。”
6修冷冰冰地回答道,“这原本就放在末尾,又不是名列前茅,何必苦苦纠结呢?”
“这自然要纠结,”
谢允也毫不相让,针锋相对道,“我等是为陛下选拔人才,若是选了无才无德之人入朝为官,岂非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如果那人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你我岂非难辞其咎?”
听到这一番话,6修恼羞成怒,“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历史上的出现那些贪官污吏,都要怪考官选拔不当吗?难道谢大人不知这天下最有话语权的考官,不在你我,不在许大人,而在于陛下吗?”
是啊,毕竟殿试是由皇帝亲自出题,亲自拟定位分。
“你!”
谢允被气到说不出来,用手指对方半天,最后越想越不对劲,准备从长计议,只好放下手,缓缓说道,“6兄既这样想,那在下也只能遵从了。天色已晚,在下先告退了。”
说罢,谢允毅然决然,走出了改卷场。
第二天,他上了一道奏折,关于6修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