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佟闻漓立马站起来,“我现在就来改。”
佟闻漓风风火火,那店铺的水电硬装虽然都已经做好了,但一些墙面的设计、预留的花房,店内的色彩等这些都没有成形。
她有些头疼,问了问阮烟的意见,她叉着腿在那儿嚼着槟榔,“黑色,世界上最高级的颜色。”
她敲敲自己脑子,她是中了什么魔怔让阮烟提建议了。
孔榕说她舅舅有个朋友是做室内设计的,她十分热情地给她牵线搭桥,佟闻漓看了一眼报价是高昂到让自己会昏死过去的程度。
最后她还是决定亲自上手一点点琢磨。
她把墙刷成了偏米的白色,带一点点的暖光色泽,把本来预做留成花木养护的那块土地放到了门口,她种了好多的玫瑰,人们路过她的店就会看到长在土壤里的生机勃勃的田园玫瑰。
这让她想起曾经西贡的那片她赖以为生的玫瑰田野。
在这之后,就是前台兼操作台了,她量着自己的身高做的,操作台很大,靠右的那边摆了几株野生的爬山虎,她细心地把他们的藤蔓嫁接到引导木条上,过不了多久,那爬山虎就漫过操作台伸展到高墙边上的。
她东一块西一块地按照自己的审美做的,她最喜欢的还是那侧边那个向外推开的小窗,她种的花能生长出去,任何一个在雨季或者是旱季里行色匆匆的人看到都会微微感叹他日夜星辰赶路途中会遇上这么漂亮的风景的。
最后布置好了,佟闻漓带他们去看。
阮烟看了之后沉默了一会,而后她摇摇头说,她不相信布置这店面的人和帆布包里掏出馊面包的人是同一个。
“懒惰和天赋并不矛盾。”
佟闻漓得意。
两人这才刚说完呢,门口就传来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佟闻漓开头看去,发现陈铁鸡推着个蛋糕车进来,“恭喜开业恭喜开业。”
阮烟眼神传递给她:意思是这陈铁鸡还挺懂事。
她笑呵呵地把开业蛋糕收下了。
榕榕也带着花艺社的一帮同学来捧场,说是要“学习技能”
、“熏陶审美。”
顿时不大的花房店里挤了不少的人。
最后,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提着一个皮箱,见到佟闻漓,恭恭敬敬打开箱子,一瓶香槟在他们面前展开。
“阿漓小姐,恭喜开业。”
“哇!香槟!”
在场的朋友们都很震惊,争先恐后地端着个杯子要来分一杯这样的奢侈和甜蜜。
他送完之后就走了,没说是谁送的。
其实佟闻漓知道,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了。
蛋糕一切,香槟被打开,人人脸上洋溢笑容,庆祝贺词说完之后又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佟闻漓送走了孔榕和阮烟后,一个人蹲在工作室门口对着那片玫瑰发呆。
陪着她的还是坐下来与她背影一般高的来福。
它直直地看着花圃里的玫瑰花。
佟闻漓歪着脑袋看来福,“你也在看玫瑰田野吗,来福。”
“你长高了。”
她想到三年前它和她一般这样坐在田埂上的时候,它还没有这样成熟和强壮。
她摸了摸它的头,“姐姐答应过你,我们会再有一片小田野的,小田野上风刮不进来,雨也下不进来,你看,我们做到了呢,这是我们的那一片小田野。”
其实她还有一片玫瑰花田的。
佟闻漓对着外面飘起雨丝的夜里发呆。
在西贡,在他的庄园里,他说过那片玫瑰花田是她的,她知道他说话算数的。
只是那是在西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