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二人停顿的这一时,毫无抵抗之力的小六同样被虚姬一掌拍中胸口,吐着血飞出数米,跌落在地化回犬形,虚姬身影一飘,拎起它掠上墙头。
“贱人!!放开他!!”
追过来的乘尧焦急喝道。
虚姬却只回头看他一眼,面上露出冶艳的笑容来。
“你知道用什么来换。”
她开口道,声音比她如今的少女面容还要成熟几分,完全是成年女人的声音。
接着她足下一点飘下墙头,乘尧怒吼着紧追而去。
季逸林原想跟去,怀中的随便一咳,又是一口血吐出来,他便失了颜色地只顾拍他,“随便!随便!”
随便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低低地应了句,“嗯……”
“你怎样?!”
“……”
痛死了……随便神智混沌地想,总觉得断了肋骨。呼吸撕扯着痛,实在是提不起力气说话,只能虚弱地将手抬了抬,表示没什么大事。
……
不多时乘尧便又无果地折了回来——虚姬的身影一掠过墙头便消失无踪。他一脸因极度焦急而生出的狂怒,重又逼向那被吓傻的火族兄弟俩人。
“做什么?”
季逸林放下随便,警觉地拦在他前面。
“让开!我要他们的力量,杀了虚姬那个贱人!”
乘尧吼道。再次连本座都忘了自称。
“不行,”
季逸林道,“你不能杀他们。你冷静些,她想跟你换东西,就不会伤了小六性命,我们……”
“闭嘴!”
乘尧打断他,“你不知道她会怎样对他!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你少废话!该死的人类!你刚刚明明有机会拦住她,却只顾着看他的伤!!”
最后那个他自然指的是随便。
季逸林沉默了。良久道,“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救回小六,但是这俩个孩子你不能杀。”
乘尧棕色的眸子已经被杀意与怒意染成了赤红,指节握得嘎吱作响,瞪了季逸林半晌——的确是打不过对方——狂怒地对天尖啸一声,怨毒地扫了他们一眼,回身跃墙而去。
“……”
随便张了张嘴,抬手想唤住乘尧。
季逸林按住他,低声道,“由他去吧,他只是一时气愤,发泄了便好。”
“你别说话了,”
他皱眉探着随便的伤,将他重新拉入怀里,“歇一会儿吧。”
……
枪声和火势不久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但待消防兵攀入巷内,却只见地上血迹,不见半个人影。
总的来说火势并不算大,当天傍晚便解了封锁,旅客们都重新住回了宾馆,也有胆小或觉得不吉利而换了地方住的。杂物房和后巷俩处失火的原因都有待继续调查,警察还进一步封锁了枪声和血迹的消息,禁止谈论,避免人心惶惶。
服务员大妈咚咚地敲着门,“需要打扫卫生吗?”
开门的青年神情冷淡,“谢谢,不用了。”
“你们明天还住吗?”
大妈问,并且好奇地往里张望。
“还要几天。都不用打扫了。”
青年道,不动声色地遮住门口,接过大妈递来的新卷纸和一次性洗漱用具,礼貌地点点头,便关了房门。
剩下那大妈唏嘘着推着小推车往楼道走,小珍果然没说错,住这屋的小伙子真俊啊,明天要让阿芬来换卷纸,让她也欣赏欣赏。
季逸林将怀里抱的卷纸牙刷等杂物都放进厕所,放热水洗了洗毛巾拧干,走出来。
火族俩兄弟挤成一团睡在原本是小六的那张床上,当弟弟的死死抱住他老哥的胳膊,蹭了一脸口水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