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房的隔音效果很差,牆壁薄,能聽到其他住戶打呼嚕的聲音,深夜打麻將的聲音。
甚至還有小孩子的哭聲,打孩子的聲音。
韓燼很害怕,縮了縮身體。
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地方,第一次被帶到這種環境當中。
腳下沒有乾淨整潔,被擦到發亮的地板。臥室里沒有乾燥舒適,鋪著溫暖床墊的軟床。
韓燼哭著不願意踏入房間。
蔣儀直接伸手把他推了進去。「嬌氣死了,我看你叔叔就是拿你嬌生慣養,給你慣壞了。」
「這地方怎麼了?我們住的還不是這種地方嗎?你說說他要是有點良心,要是顧念點情誼,早就會幫我一把了。」
「還至於把那麼多錢留給一個外人,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
韓燼跌倒在地,膝蓋蹭到地上,兩隻手的手心也蹭到地上,紅了一小塊。
沒有人再來扶他。
以前自己跌倒在地上,叔叔都會很心疼的把自己扶起來。
郁青哥哥也會把他拉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灰塵,揉揉他的腦袋,笑著告訴他:「不礙事的,燼燼乖。一會兒就不疼了,我給你吹吹。」
韓燼意識到不會有人會來扶他,只能委屈巴巴爬起來,一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連一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肚子開始咕嚕咕嚕作響,韓燼又餓又困,手掌和膝蓋都很疼,現在只想回家,只想回到郁青哥哥身邊。
有郁青哥哥在,他就什麼都不用害怕了。
周仁城一直默不作聲。
這會兒走到旁邊,拿起了手機,按下號碼撥打了個電話。
只過了幾分鐘,就有一個年輕男人從外面進來。
那是蔣儀和周仁城的兒子,腳上穿著拖鞋,頭髮也沒剪,看起來邋裡邋遢的模樣。
蔣儀看到他進來,直接拿起了水杯,朝著兒子扔了過去。「周琢業,你又跑到哪兒去了?不是說讓你在家不要出來嗎?你是不是又去賭了?」
被喚周琢業的人伸胳膊擋了一下。
被玻璃水杯砸在身上,像是沒事人一樣,也不喊疼。「哪有啊?我哪裡去賭了?這不是你們太長時間沒回來了嗎?說好就去一兩天,結果一周都有了吧。」
年輕男人也沒個正經色,剛被蔣儀訓過,目光又移到了一旁的小孩身上。「喲,這是?」
「就是你舅舅收養的那個孩子,我們給帶回來了。只要有收養的證明,我們就能得到一大筆錢。之後的每一年也會得到很多錢。拿著錢還上你的高利貸,今後不准再賭。」
「知道了知道了。」
周琢業漫不經心,倒是看著韓燼,目光散發著興。「你別說,這小孩兒長得還挺好看,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以後肯定要分化成omega的吧。」
打量的目光盯得韓燼有些害怕。
韓燼縮了縮身體,周圍根本無處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