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深深叹了口气,秦郎中这才解下襻膊,放好药箱,为床上的赵峋认真搭起了脉。
只是……
秦郎中越诊眉头皱得越紧,看得一旁的苏徐行也不由得拧起了眉。
“秦郎中,可是有何不妥?”
苏徐行脸上表情焦急,心中同样打鼓,若是连秦郎中都瞧不好,也不知如何才能救得了赵谨谋。
闻言,秦郎中收了手,随即叹了一口长气,摇头道:“老夫自问医术不浅,但夫人这病……着实罕见,既不是常见病症,也不像普通的中毒之像……”
“观其脉象,此毒入体已久,淤积颇深,尚无可解之法。”
说着,秦郎中也有些好奇,听闻公子娶的是个小倌,怎会身中如此奇毒,难道……是那些人动手了?
秦郎中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而听到这话,苏徐行脸色也跟着一变,如果这毒已经有段时日了,只怕赵谨谋在毅国时就已经中了。他这般精明的人,既然能堂而皇之地倒在自己跟前,只怕于性命是无碍的。
“我知道了。”
苏徐行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秦郎中日后便在府中住下吧,叫阿冬跟着您去将东西收拾过来。”
“这……”
秦郎中没想到苏徐行会邀请自己同住,一时有些愣住。
见他没有立刻答应,苏徐行以为他不愿,连忙解释道:“秦郎中在府上便当自家一样,出入自由,也不是让您专职在这当郎中。若您不习惯也无妨……”
“没事。”
苏徐行的解释让秦郎中心中一暖,他摸摸胡子,立马点头答应,“本来我便是要跟着公子的,从前您住苏府不方便,如今有了自己的宅子,离您近些也好有些照应。”
“好。”
见他答应了也没生气,苏徐行松了口气,连忙招呼阿冬去帮秦郎中搬行李。
“等天色晚了再回来,不会引人注目。”
苏徐行从怀中掏了锭银两扔给阿冬,“去雇个马车,再看秦郎中有什么需要的帮他买上。”
“哦。”
阿冬接过银子,乖乖地点点头。
见他这般乖巧,苏徐行心中一软,接道:“剩下的钱,你想要什么便买吧。”
阿冬这才眼睛一亮,欢天喜地地跟在秦郎中后面出门了。
望着阿冬蹦蹦跳跳的背影,苏徐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又是一声呢喃传来:“娘——”
苏徐行转头看去,赵峋依旧惨白着一张脸,不光不住打颤,额上还出了许多细密的冷汗,只是好在没有继续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