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兴客栈!”
阿冬立马答上,冯麽麽她们出门后他可是一路悄默声跟过去的,亲眼瞧见她们进了福兴客栈。
福兴客栈……
苏徐行思索了一番,那福兴客栈位于镇南,因着环境静雅而出名,倒是离酒楼林立的镇北稍远,加上他们小院虽在镇东,但也靠近镇南,她们定不会绕路从镇北再走一遭。
正如苏徐行所想,那冯麽麽一路舟车劳顿,在郊外庄子没见到苏徐行时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哪知一路打听寻过来还没见到他,更是心中愤恨,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匆匆离开小院去了镇上最大的客栈,好吃好喝好酒地用了起来,又让随行的两个丫鬟帮自己捶背捏腿,心性这才顺了不少。她光顾着自己享受,哪里有时间去打听苏徐行的事。
再者,在她心中苏徐行不过是一条案板上的死鱼,夫人心善让他多蹦跶几天已是天大的恩惠,如今宋麽麽不在无人照料,连看个病都得自己跑一遭,凭他那副病秧子身子又哪里翻得出风浪。
苏徐行略一沉吟,也猜是那冯麽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
这倒好了,不怕她们轻视自己,就怕她们提防自己。
“阿冬——”
苏徐行抬抬手,将阿冬唤到自己跟前,接着嘱咐道,“你现在便去济世堂将秦郎中找来,就说苏家来人了,我有事求他帮忙。”
“好嘞!”
阿冬得令,转身就向外跑。
苏徐行坐在原处,手指不停地敲着椅子扶手。规律的“哒哒哒——”
一如他那有条不紊的思绪。
次日,旭日东升,又是难得的好天气,桃源镇集市上人满为患,热闹非凡,而此时镇东的一间小院里,除了刺鼻的药汤味儿之外,只余那厢房中不断传出的咳嗽声。
“咳咳咳——”
的声音似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阿冬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苏徐行,急得嗓音都变了:“少爷!您这病怎地越发严重了!”
说着,他又看向坐在床边,长须飘飘的郎中,满脸不可置信:“秦郎中,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哎——”
郎中只叹了口气,摇摇头未再多言。
登时,愁苦的情绪充斥了整间屋子,屋内三人未再说话,徒留阿冬的哽咽声。
“老远便听见这里唉声叹气的,这是怎么了?”
略有些刺耳的尖细嗓音自门外传来,这怕便是那冯麽麽了,躺在床上的苏徐行神色一凝,悄悄调转了身子,接着闭上眼。
“这么重的药味,何人病了?”
伴着这句话,从屋外鱼贯而入几个人,打头的是一个穿着较为华丽的妇人,她一身绸缎衣裳,头上点缀着朱钗,走路间鬓边的耳环也微微晃动着,她一身装扮跟这简陋的屋子格格不入,跟在她身后的小厮打扮的也与床前一身粗布麻衣的阿冬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