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市井里都有所传闻,只是两人方才见他虽坐着华丽的马车,但到底不过是被送来琼朝当质子的,一个大琼的“战利品”
,他们何须敬重?这才多嘴调笑了一番。现在被苏徐行这么一提醒,脑子顿时清醒过来,身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了,就算再落魄,那也是他国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得罪了,岂知没有自己好受的?
两人忙对着苏徐行感谢一番,再不敢多话,匆匆忙忙便走了。
望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苏徐行嗤鼻一笑。大丈夫,建功立业,在事业上一展拳脚才是真的,背后说些废料玩笑有什么出息?!
对于赵谨谋,苏徐行虽也不认同他的有些做法,但这个人志在四海,在与主角争夺天下的过程中也是有勇有谋有胆识。作为男人,他很佩服他,作为读者,他也感慨他最后的结局。这样一个人,就算输、就算死,也不该被几个昏了头的二流子在大街上臆想□□子那点事儿。
身旁阿冬见苏徐行面上不快,有些好奇:“少爷,您认识刚才那个马车里的人?”
苏徐行闻言回过神,语气淡淡:“不认识。”
“那怎么……”
“都是传言。”
苏徐行拍拍阿冬肩膀,突然凑近了他,嘱咐道,“马车里的那个人,咱么惹不起。”
“即便此生不会有交集,也不能跟别人一起嚼他舌根,知道吗?”
阿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明白自家少爷怎么对那个人这样……在乎?
苏徐行倒不觉得自己这叫在乎,他只是站在上帝视角读完了赵谨谋的一生,知晓他厉害、他狠辣、他骄傲,但同样也知晓……他很惨。
有些人,你不一定认同也不一定喜欢,但一定会敬佩他们。
赵谨谋于他,便是这样的存在。
护送质子的车队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待其走远,只见沉寂了片刻的街市顿时又喧闹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条街上便人头攒动、沸反盈天,过往的人群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话题皆是围绕那毅国二王子的。
苏徐行没有兴趣听那些不着调的传闻,他点点面前桌子,示意阿冬该走了。阿冬应声站起身来,默默跟在自家少爷身后。
这不是苏徐行第一次上街,但这雕梁画栋、充满韵味的古代建筑每次都会让他产生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他并不是穿越到了这书中的封建时代,而是作为游客在这古镇上游玩。
见苏徐行步伐渐行渐缓,一旁的阿冬不由得出声提醒道:“少爷——”
阿冬这声“少爷”
瞬间就拉回了苏徐行放飞的思绪,他握拳咳嗽一声,压下心中不断涌起的惆怅,这才冲阿冬一笑:“咱们快走吧。”
于是两人不再耽搁,步伐渐快,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停在了一栋小楼前面。
苏徐行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一栋两层小楼,通体刷着紫红色的油漆,在阳光下闪烁着鲜亮的光泽。飞檐翘角、窗棂雕花,中间一块暗金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芳香楼”
三个字。
这芳香楼在桃源镇上并不算数一数二的酒楼,但因着掌柜的为人正直、性格爽利,且价格合宜,倒也积了不少回头客,在这镇上也算是长寿的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