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冬阳如炽。
白婉清轻步来到母亲生前所住的院子,才刚一踏入,便瞧着屋内似乎有一个人影,坐在母亲生前最喜爱的檀木椅上发呆。
不用猜,白婉清也知道是谁!
“父亲,这么早,你怎么在这儿?”
白婉清轻声问。
白晨明抬起头,看向白婉清的脸有一刹那错愕,随即缓缓地点点头,“是清儿啊!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白婉清知道,父亲是把她看错成母亲了。
“父亲,您身体才刚好,一直坐在这没有烧炭的屋子,怕是又会病倒的!”
白婉清上前将白晨明搀扶起来。
“父亲是老了,不中用了!”
白晨明嘴里喃喃着,随即才想起问白婉清来这里的目的,“你这么早来你母亲的院子,可是有事?”
白婉清说起了昨日在医馆洛神医发现母亲的手札少了一本的事,白晨明恍然点点头。
“你找的那本手札在我那儿!跟我去书房吧!”
白婉清跟着父亲来到了书房,白晨明在书架上找了好一阵才将母亲的最后一本手札找到。
“你瞧瞧,是这本不是?”
白晨明将手札递到白婉清面前。
白婉清认得母亲的字,也知道母亲记录的习惯,“是这本!”
白婉清迫不及待地翻了几页,突然从手札中掉落了一片红色的枫叶,“咦?这是母亲的贴花!”
白晨明看了一眼地上的枫叶,顺手捡了起来,他随即想起了一件往事。
“这不是贴花,这是一个信物!”
“信物?是父亲和母亲的定情信物?”
白婉清倒是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
白晨明摇头,“不是,这是她曾经救过的一个孩子送给她的!说是以后可以拿着这信物去找他,他定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
“竟然还有这种事,母亲还真是救了个好孩子!”
白婉清说。
“是啊!那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他家境不好,当时病的很严重,若不是你母亲,他怕是挨不过那个冬天!”
白晨明每次回想到寇氏时嘴角都是微微翘起的。
“现在那小男孩应该也如你这般大了,不知道现在他过得如何!”
“定会过得好的!”
白婉清这样回答,也是在心中这样祝福的。
白晨明重新将枫叶交还到了她手里,她小心翼翼的将枫叶夹回了手札,她决定让刘伯找个懂行的人,将这枫叶嵌在琥珀里面,这样它就可以永远不坏,也是母亲留给她的另一个念想。
拿到手札的白婉清带着白芙蓉又去了医馆,这日的医馆很是忙碌,白婉清跟在洛神医的身旁学习,白芙蓉就跟着小六在后堂碾药,大家各司其职,倒是没有混乱的迹象。
眼看着病人一个一个的离开医馆,白婉清心中似乎是被填满了,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怎么?给人看病,你这么开心?”
洛老头瞥了一眼白婉清道。
白婉清的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原来治病救人是这种感觉,怪不得母亲从未肯搁置过。”
洛老头啧啧了两声,“果然是母女,说起话来都是同样的肉麻!”
洛老头去了后院,前堂的病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看来今日可以早些回家了。
白婉清将手中最后一份病患的记录放好,才要去后院叫白芙蓉,就见林云澈背着一个大布袋走了进来。
白婉清先是一愣,但在林云澈的眼中却没看到半分惊讶之色。
“呦!今日白东家在啊?”
林云澈说完,将大布袋从背上卸了下来,随后朝着院子里喊:“周掌柜!收药啦!”
周掌柜忙不迭的走出来,见到林云澈很是熟络,“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怎么,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吗?”
周掌柜拿起林云澈放在地上的布袋,忙上前去看,这里面都是些平日里不好找的珍贵药材。
“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人牵了我的马,却不打算还给我,我没了马,这手脚自然就慢了!所以才拖了这么久!”
林云澈说完,不忘瞥了一眼一旁的白婉清。
白婉清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倒是想将马还给他的,但她并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啊!
周掌柜笑笑,“那林小哥,您坐会儿,我这边看完了给您报个价?”
林云澈稍一点头,周掌柜便拿着布袋跑到后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