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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毓假装害怕似的跑过去抓着父亲的手,罗景全看着大女儿,又看了看妻子,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
李月华撇了一下那难看的嘴巴不再说话,又把视线转移到儿子身上。
“哎呦,我的乖乖,你看你把身上弄得。”
她惊呼道。
一伙人都看向床上,唐满楼和罗小诲都爬到床上,唐满楼从兜里掏出不知从哪弄的半截红色粉笔,两人就你一下我一下在墙上画。
一会功夫墙上画的乱七八糟,弄的他们满脸满手都是红色印子。坐在床上的罗小梅激动的爬来爬去,用手抓抓墙,又放在嘴里。
唐湘香和李月华光顾着各忙各的孩子,没再说刚才的话题
可是李月华临出门却说了一句:“我把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你们掂量着吧。”
又一次成功的把罗景全火气惹了起来。大家又坐在桌子旁,罗景全生着闷气,唐湘香埋怨继母。
罗小毓想了想说:“爸爸,你还没有开始调查呢,说不定就没有什么事呀”
罗景全一愣又自嘲起来,他还不如大女儿想的明白,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果真如此。
两天后,保卫科安排罗景全,董志强,李立青三个一起借调来的人去cd省电务段有个叫朱长喜的同志。解放前和马永贵在一起工作过,他们这次就是要找朱长喜调查有关马永贵参加过破坏队的事情。
三个人商量坐哪一趟火车到了先去什么地方再去什么地方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保卫科给他们三人开具了差票和出差证明。
所谓的差票就是铁路上的一种福利,官方语言叫临时定期乘车证,是铁路十大乘车证之一。
为适应铁路点多线长流动,分散的生活特点,便利铁路职工在铁路沿线进行生产,工作,生活需要乘车时代替车票的证件。
李立青的家就住在陈昌火车站旁的家属区,下午他拿走三个人的差票和出差证明去火车站售票窗口换取三张陈昌至cd晚上1o:2o开的列车卧铺票。
大家说好晚上9:4o左右在火车站集合。
等唐湘香接了孩子回来吃饭收拾完已经七点多了,罗景全从大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里加了几张大团结和十几张一块的。
他拿了二十元把其他的全部放了进去,唐湘香却抢过笔记本儿从里头又拿了一张大团结,想了想又拿了几张一块的塞进丈夫的手里说:“出门多带一些,这叫穷家富路,何况你还要买两个坛子回来呢。”
唐湘香知道罗景全不会这么容易要,不等他反驳,接着说:“你不用管我,如果真的钱不够我还可以找朋友借。”
罗景全接过钱心里却像打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没有双肩包和登山鞋,这个年代,典型的黑色人造革手提包,有自行车的把黑提包往车头上一挂,那就是流行。
这个黑提包罗景全平时上班儿不舍得用,用他的话说:一个工人,又没有多少东西要装,拿那个干什么。
罗景全辞别了家人,八点多就从家步行往火车站走,到火车站三个人碰了头,一起验票,上了五号车厢。
列车员查看他们的三证:工作证,乘车证,出差证明,然后换取一个小铁牌。
陈川铁路是第一条电气化铁路,牵引罗景全这趟列车的是他们电机段的电力机车,这还是前不久从法国运回来的新车。
先进的机车和破旧落后的车辆成了反差,机车是电力点,车厢却要烧炉子取暖,夜晚列车员不停地往锅炉添煤,可是火车经过秦林隧道时还是让人冷的不行。
有人起来向列车员反应,列车员打开锅炉间的门,利用锅炉上的手摇把柄上下不停的摇着,强迫热水循环。
半个小时过去了,年青的女列车员汗流浃背,旅客好心要去帮忙,列车员却说只能专业人员干。
长夜漫漫,旅客在温暖的车厢里沉沉的睡去,女列车员直到温度达到18°,擦擦汗松了口气。
第二天中午,罗景全三人顺利的到达川省,川省火车站在第一条铁路成渝线建成后,同时建立的川省火车站。
车站广场上来来往往的旅客有的背自制大布包,有的背着印着上海和北京图案的人造革大提包。
最有特点的还是大多数背的背篓,孩子们手提竹编带盖手提篮子,这些人或站或坐在候车室外的台阶上。
这时有带铁路帽,穿蓝色铁路服的工作人员推着保温桶走过来,大家都一窝蜂拿起印有毛主席语录的白色缸子打水。
冬日里,大大小小都穿着棉衣,男的都戴军帽或雷锋帽,就连小孩儿也不例外。
这个年代铁路工人很热情的,女职工帮抱孩子,男职工帮提行李,一副温暖温馨的画面。
罗景全想家了,想妻子怎么带三个孩子,想这个时候,中午饭是否吃了他甩了甩头和同事们从广场上出来,问了当地人上了去往电务段的公交车。
到了电务段他们找到革委会,出示了介绍信并说明情况后,革委会的有关领导立刻通知朱长喜。
铁路单位和地方不一样,职工们大部分分散在沿线小站上,集中大站上的是段机关干部和少一部分职工。
朱长喜在沿线一个小站当信号工,每天只有一趟慢车停靠小站,下午五点左右才能赶过来
罗景全归心似剑,吃完饭后其他俩个商量说:“等朱长喜回来估计六点以后了,今天是查不成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先去下一个地方,等明天回来刚好办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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