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卡住的身體紋絲不動,兩人不敢大聲喘氣,喬司全身緊繃,憋著的氣使胸前的壓迫感愈加重了。
滋滋——窗內有物體移動的聲音。
喬司的身體慢慢往外邊挪動,胸口處拉出一絲一絲的鏽跡擦痕,颳得胸標都脫落了一半。
滋滋——聲音更近了。
曉天扯著喬司的肩膀,用力往外拉,幾人心跳得極快,喬司沒穿防彈衣,要是正巧撞上持槍的嫌疑人,必死無疑。
喬司卡在窗戶兩頭,眼眶充血,額頭的青筋猙獰隆起,不屬於自己的外力拉扯自己,只覺得身體都快裂成了兩半,她做了個手勢,讓他們放手。
咚——
胸前壓迫的鐵桶移開了個大縫,喬司頓覺呼吸順暢,可還不等她吸兩口氣,裡頭鑽出個腦袋。
幾目相對,氣氛凝滯到了冰點。
「啊」
啊字還沒發出半個音節,就沒了聲音。
喬司掐住他脖頸兩側,小腿一蹬,拽著他的脖子就躍出窗外。
人影飛出窗子,身子像是被風裹挾的風箏,咻得一聲胸口著地,嘴巴也磕在地上,摔得發不出聲音。
喬司用約束帶背扎嫌疑人的雙手,吩咐道,「把人弄走!」
嫌疑人慢慢從失重感中緩過來,意識回歸,好在是泥土地,還有很多塑料垃圾做緩衝,並沒有太疼,只是嘴裡進了稀稀軟軟的東西,還帶著一股惡臭。
他來不及想這是什麼東西,就被周圍的人壓得死死的。
窗口開了個大縫,鐵桶也被移開,喬司穿上防彈衣,兩步躍了進去。
她弓著腰,嘴裡發出噝噝的氣音,她的胸口還是很疼,像是被十幾塊薄刀片切成絲狀的痛感,手掌不停地揉著胸口。
本來就不大,不會擠沒了吧。
喬司微轉了個身,拉著衣領,低頭悄悄往裡瞅了一眼。
嘖,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回去再看吧。
她抬起頭,入眼就是遍地的大鐵桶,鏽跡斑斑,桶邊緣的鐵皮欲掉不掉,鏽味腥臭無比。
鐵桶疊了兩層,第一層布滿了房間,沒地方下腳,第二層只放了十幾桶,旁邊有幾根木棍,應該是用來頂住靠窗的木桶用的,所以剛剛他們死活推不動。
喬司小心踩著鐵桶邊緣突起進入,細細探查四周,確認沒危險後,讓窗外的隊友們進來。
「曉天呢?」
「壓著剛剛那個癟犢子走了。」
前後門滿是撞擊聲、叫罵聲,嘈雜的聲音蓋過了嫌疑人們的張皇失措。
喬司背靠牆壁,聽不清嫌疑人的反應,試探性探頭窺視裡間,視線受到建築的遮擋,但也能夠看到他們害怕地四處亂竄。
「別亂!別亂!」
一個頭上紋身的男人端著槍,吼叫著那些四處逃躥的人。
喬司看著他的面相,有點怪異,皮膚很黑,五官立體,絕不是華國人,倒像是曬黑了的曼斯波人。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