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散后,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说了会话,然后各自归家。
曲老太君顾不上疲累,叫了长子到跟前,抚着心口道:“我这心里不踏实,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事不好。”
见母亲拧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曲怀庭笑着安道:“上次儿子不是和您说过了,皇上有意给二皇子和落星赐婚。听皇上的口气,怕是让落星当正妃也说不准。”
老太君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太后让落星进宫,我原以为是打着选秀的主意。皇上又突然赐婚给二皇子,这明摆着是冲着太后。你看着吧,赐婚的圣旨一下,太后对我们曲家怕是会有膈应。月儿和三皇子的事,恐怕也要泡汤了。”
老太君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曲家这次摊上事了。
曲怀庭听了母亲这一番分析,无奈道:“君为臣纲,天家想做什么,身为臣子除了听命行事,还能怎么办?皇上这么做,一来如您所说,是针对太后。二来怕是已经敲定了太子人选。”
老太君倾身探头,“你是说大皇子?”
曲怀庭点头。
“大皇子是嫡长子,按理早就该立为太子。目前朝局稳固,就算立东宫,也不怕有人反对。我们曲家虽说与太后和三皇子交好,但这天下之主毕竟是皇上。他要做的事,就连太后也拦不住。咱们现在只管顺应圣意,谨慎行事。”
老太君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丸。曲怀庭又陪着闲聊了几句,让母亲去歇着,自己出去忙事了。
公孙榆壤才回宫,常秀过来回禀道:“荣妃娘娘派人来请了几次,让您回来后立刻过去。”
公孙榆壤一扬眉,“可问清楚是为了什么事?”
常秀道:“问了,那李贵嘴巴贼严,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只会给奴才打太极。”
公孙榆壤冷冷一哼,“下次他再来,你们一定好好招待,让他长点记性。”
常秀哈了哈腰,“得嘞!”
殿里金龙绕柱,一室辉煌。荣妃娘娘倚着银灰椅搭,看着面前的儿子,脸色不豫道:“你这是又跑出宫去了?我现在说的话,你都当做了耳旁风?”
公孙榆壤看着母亲不快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生了气。从小到大,她从来舍不得对自己脾气,说话都是轻言细语。
立刻挺直了腰杆,毕恭毕敬道:“母妃莫要生气,儿子身子已经大好了,今日特意备了礼去曲家,以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