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傆批着奏折,连头也没抬,只挥了挥手。
李禄极有眼色,当下让朝雨放下食盒,便带着人出去了。
待殿门关上,楼傆这才沉声道:“东西。”
韩微从食盒下层取出两份信封,呈上去后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楼傆拆开信封,比对着两边的字样,竟一时间看不出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韩微识地解释道:“左侧是臣妾写的。”
话音刚落,她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楼傆这才从抬起头来,看了韩微进屋来的第一眼。
对方白嫩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打喷嚏时侧转过身,眼睛紧紧闭着。与军中那群糙老爷们不同,韩微的喷嚏声软软糯糯,倒像是小猫叫。
再睁眼的时候,眼框微红,眼里噙着泪水,湿漉漉得看着格外水灵。
他不禁又想到前几天,韩微被月事折磨得起不来身子的样子。
娇气。
楼傆移开视线,抓过一旁的外袍扔了过去。
他畏热,回到殿内便脱了外袍。
韩微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黑,紧张下猛得呼吸,就吸了满口的龙涎香。
她扯下罩住脸的衣服,因着打了喷嚏,声音还有些糯糯的鼻音:“圣上?”
“穿着。”
楼傆沉声。
虽然有些冷,但也不是不能忍,韩微有些犹豫:“这是龙袍。”
楼傆冷笑:“你也不是第一次。”
韩微一愣,蓦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被圣上从水里捞出来后,身上披的那件衣服。
楼傆:“穿着,别让朕说第二遍。”
韩微脸上泛起粉嫩的红色,一横,便闭着眼披了上去。
圣上都说了,她还在乎什么礼制规矩。
圣上就是规矩。
可楼傆身量高大,与韩微相差甚多。
韩微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玄黑的外袍宽大地能罩下两个她!
韩微裹着外袍,只露张精致的脸来。
楼傆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把手中信纸往边上随意一放,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张纸:“同个字体,再写三份。”
韩微眨巴几下眼睛:“现在就写?”
楼傆没什么表情地指了指边上。
韩微顺着看去,这才现屋内还摆了另一张红木桌子,上方墨纸砚具备齐全,就连墨都已经磨好。
“是。”
韩微上前走近,手刚碰到信纸,就被另一只滚烫的大手给抓住了手腕。
楼傆扯着手腕把人拉近,冷声道:“若是让朕看到别处还有这种字样出现……”
他力道锁紧:“朕就废了你的手。”
韩微忍着痛回道:“臣妾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