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自己还算白嫩的双手,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定是开不起‘金手指’的,毕竟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些‘十字绣’的小物件,拿到镇上卖吧,虽然挣得不多,但只要坚持下去,养家糊口还是容易的,毕竟也就两张嘴而已。
王家妞子出门子这一天,田月荷起了一个大早,抱着小鱼儿便到了王大婶家里,把小鱼儿放在早先就托王大叔做的木篮子里,为了避免小鱼儿在里面乱动,伤到自己,里面垫上厚厚的毯子,空间大小也足够连翻身都还不利索的小鱼儿玩耍,田月荷把木篮子背在身手,便帮着王大婶忙活,小鱼儿在摇摇晃晃的木篮子里面自娱自乐也不哭闹,王大婶瞧着直夸小鱼儿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娘了。旁边来帮忙的婆子媳妇们也都附和着,田月荷心里虽然明白大家都是给王大婶一个面子,说着场面话,但毕竟夸得是自己的孩子,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好不容易准备好厨房要用的食材,王大婶看着人越来越多,怕伤到小鱼儿连忙拉着田月荷进了里屋“月娘,你带着孩子不方便,到屋里陪会你妹子吧。”
田月荷本来还想帮着把菜洗净了切好了,连忙说没事,但王大婶不依“听婶子的话,婶子知道你是真心帮婶子的,这人多了就闹腾别吓到了小鱼儿。”
见王大婶这么说,又瞧着厨房帮忙的人也不算少,田月荷便点点头进了妞子的屋。
此时的妞子正坐在凳子上,让喜婆子给上妆。田月荷实在是不忍心瞧着本来长得还算是秀气的王家妞子被喜婆子糟践成贞子,心里不禁念叨,难道这年头对美的概念就是把脸化成白面团子?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中还漂浮着‘灰尘’田月荷抿了抿嘴唇对喜婆子说道“瞧着您忙了一大早上了,还没来得及吃点吧。”
喜婆子擦了把脑门子的汗“哎呦,可不是,累死我这个老婆子了。”
又意识到说错话了,假意拍了两下自己嘴巴“瞧我这嘴巴,大喜的日子哪里能说这样的丧气话。”
又堆着满脸的肥肉笑呵呵的对田月荷说道“石家嫂子,你可别介意啊。”
一头猪对你笑,你会不会喊救命?会不会觉得还不如老天下一道雷劈死自己呢?田月荷心里明白,这喜婆子怕自己多嘴把她提‘死’字跟王大婶说,这人家办喜事,做喜婆子的要是说些丧气话,那是白干活的,人家不给银子都是没处说理的,便笑了笑“您放心,这大热天的确实难为您了,恩,您瞧我能帮上您点啥?”
喜婆子一听心里一动,田月荷见有戏连忙说道“您休息会喝口水,这交给我就成。”
说完还对王家妞子眨了眨眼睛,王家妞子也不笨连忙附和的点头。喜婆子见是这样,便半推半就的应下,临走前还支支吾吾的说王家妞子还没有上完妆,田月荷立马拍胸脯子保证一定给她画好了,才把满脸笑容的喜婆子送出去。
赶忙便关上了门,端过来一盆水“妞子,时间紧,别说别的了,听嫂子的话,先把这一脸的粉给洗净了,嫂子帮你整。”
王家妞子连忙点头,心里觉得嫂子说啥都是对的。
田月荷看着王家妞子干净的小脸,笑着点点头,拿起脂粉轻轻的拍打了一层,王家妞子整天到晚帮着她娘干活,又是下地又是喂鸡的,这脸本就被晒得发黑,这要是像喜婆子那样铺满了胭脂,虽然白是白净了,可和脖子手臂都不是一个色,再加上这时候的脂粉什么的本就不爱贴合皮肤,自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但是适当的用一点脂粉,平和下脸色,又用煤炭笔画了内眼线,这妞子的眉毛长得本来就好,也不需要休整,左右瞧了瞧,又给她点了点红胭脂在小脸两侧,离两步远就看不出来涂了胭脂了,可摸样却是比原先显得精神好看。
王大婶进屋一看,满脸的欣喜,直念叨“这周喜婆子本事真是不小,俺瞧着就跟没化似的,可是比平常就是漂亮。”
王家妞子想解释说是田月荷帮忙画的,但看到田月荷对自己摇手,便硬是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喜婆子进了屋见是王大婶,刚想开口说自己就是去了趟茅厕,没想到王大婶笑呵呵的拉着自己“您的手就是巧,把俺闺女画的俺都要认不出了,但有感觉不像涂抹了胭脂的,真是那个鬼斧神工”
喜婆子被夸得咧着嘴笑,趁着王大婶没注意的时候感激的对田月荷笑了笑,心里想着这石家嫂子真是不错的,自己以后给帮她留意着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意思再进一步?算了,等王妞子出嫁后,自己问问她娘,反正这两家离着近,外面也传着说石家嫂子与王大婶跟亲母女似的。
而田月荷不让王家妞子说,也是怕到时候这喜婆子在外面胡说八道,毕竟自己带着个孩子,这寡妇门前是非本就是多,加上冷宝贵那个事情,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自己倒是不怕,只是怕以后连累了小鱼儿,多个朋友总是比多个敌人的强,况且自己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最后,在锣鼓唢呐敲打声中,王家妞子被盖上了红盖头,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王家的门,被刘大虎扶到了驴车上。这年月能坐上驴车出嫁已经是不错的了,王大婶也抹了把眼泪,叹了口气“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俺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丫头,到了也是别人家的了。哎。”
周围几个过来人的婆子都明白王婆子心里不好受,连忙劝着。
田月荷是个寡妇,自是不宜上前面招呼在王家吃席的客人,便留在小厨房帮着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