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对魏方泽下手?”
陈青玉坐是问他。
“不会。”
他的回答非常肯定,陈青玉叹息一声,还是顺从本心问道:“为什么?”
果然没有得到回应,宴与杉只是看着海面,那双深蓝色的眼,像极了海天交界处的软蓝。
永远不要回头,就不会后悔。
那个冬天,三岁,母亲扒光了他的衣服,他跪在地上,鞭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身上。
他哭着问为什么。
哪怕母亲一直在鞭笞他,他依旧抱住她的小腿,问她:我做错了什么?
母亲没有回答。
她冷漠地鞭笞他的身体,甚至绑住他的双腿,抽打那个畸形的地方。
所有的羞耻、侮辱、痛苦,在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他虽然忘不掉那天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鲜血流了满地,那口畸形的穴一直肿痛着,他站不起身,只能跪在地上,用破损的膝盖一步一步爬回自己的房间。
但他永远不会主动回想。
别回头。
好不容易走出来,别回头。
都过去了,别回头。
十三岁之前,他只需要接受母亲的虐打。
十三岁之后,他只是变得更忙碌了一些。
那个夏末,他被人一脚踹倒在洗手池旁,他们说看他不顺眼,他不理解,为什么?
但他没有再问。
这都不重要。
总之……不就是被打嘛,他已经学了十年,是挨打的好手。
起初,他们不打脸,只把他按在墙角里围殴。
除了母亲留下的烙印,他身上多了别人的肮脏。
他成绩很好,从不惹事,老师想帮他,后来,那位老师再也没有出现。
他知道,母亲虐打他,是因为他长着另一副器官,不是一个正常的儿子,不能帮她逃离。
而这群同龄人,绝对受到了更有权势的人的指示。
还能有谁?只能是父亲那边的人。
他的母亲,并非是父亲的情妇,只是家族派去勾引父亲的牺牲品,他们承诺,只要生个儿子,就放她离开。
可惜,他不是个正常的儿子,而母亲不想再去勾引父亲,不想再生一个孩子,只能亲自隐瞒他的秘密。
那些怨恨和不甘心,由此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母亲不信任任何人,暗杀了那天接生的所有人,不带他去做手术切除另一套器官,只是冷漠地告诫他:别被任何人知道。
他和母亲对视一眼,沉默地点头,在那一刻,他明白,总有一天,他会杀了她。
不单是因为十几年的虐待,更是为了母家的势力。
母亲在一天,他们就只会扶持母亲。
只有她死了,他才会成为他们唯一的筹码。
他想得没错,母亲死后,母家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帮助他策划了哥哥的死。
如果不是周礼卧底身份暴露,他不会那么早对母亲和哥哥下手。
至于父亲,他不在意他是私生子,甚至不在乎哥哥,他只想看,谁能赢。
宴与杉是那只胜利的蛊虫,赢给他看,也杀给他看。
隔岸观火之人死于亲手纵的那把火。
至于李呈彦的爷爷,父亲的原配就是李老爷子的妹妹。
那些欺凌和折磨,没有李老爷子暗示地方官员,做不到那么顺利。
他不会回头,因为他会杀光过去所有的人。
宴与杉抓起一把柔软的沙,看它在指缝里流逝。
总之大家都是要死的。
“为什么,不对魏方泽下手?”
陈青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