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楚华闭上眼,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与太子情投意合,他已经许了我侧妃之位,你若是执意将我嫁到将军府,殿下之怒,何人平息!”
“啪。。。。。。”
阮廷气极,还未收拢的手掌不自觉的颤抖。
“你个孽障!你竟然背着我,和太子……你是想陷整个宁远侯府于不义吗?”
孟元秋上前将阮楚华搂在怀里,看见她红肿的脸,心疼不已:“侯爷,这是楚儿啊!你从小最心疼的楚儿啊!”
捂着烫的脸,阮楚华心头郁结:“父亲,你告诉我,何为不义?我想让宁远侯府重拾风光这叫不义?我想让大哥哥有个好的前程,这叫不义?还是说,我当上太子侧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不义?”
“呵。。。。。。”
阮廷没答话,却听阮玉轻呵一声。
“你个贱人,你笑什么?”
“二姐姐以为,宁远侯府只是凭借祖上余荫,才走到今天的?”
阮廷垂眸:“你想说什么?”
阮玉直起身板:“不可否认,宁远候三个字确实是先祖挣来的,可是这么多年,成王败寇,改朝换代,多少世家没落,我宁远候府虽比不得从前,但仍旧是宁远侯,之所以家族世代长青,是因为每任家主洁身自好,不站队,不妄议,二姐姐若是真成了侧妃,就是提前给父亲,给整个宁远侯府站好了队。。。。。。”
明明常年在水月庵,阮廷不知为何她竟然能说出此番话,就连阮晟华都一时失神。
阮玉接着道:“但是二姐姐,你怎知,太子就会是下一任的天下之主?”
阮楚华不服气:“怎么会不是?太子乃是中宫嫡出,又是长子,论嫡论长,都该是他!”
“那身为娴贵妃之子的翊王呢?还有同样是中宫抚养长大的。。。。。。景王呢?再不行,还有五皇子七皇子!所以,你想让我嫁入将军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将军府也扣上一顶太子一党的帽子,好拥护他来日登上那个位置……”
前世的宁远侯府,之所以全部获罪,就是因为阮楚华顺利成为太子侧妃,何老将军刚正不阿,根本没有替太子做过任何事。
即使如此,太子一朝落败,所有妾室岳家,都成了逆贼党羽,这里头,自然有定国将军府。
阮玉自然巴不得阮楚华坠入无间地狱,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更懂,要是搭上自己,不值得!
阮廷一听“太子一党”
几个字,幡然醒悟,随即大声喝止。
“住口,不得妄议朝纲!”
阮晟华忽然看向阮玉。
若不是他这个四妹妹前不久才回到盛京,他几乎以为是太子哪个对家派来的奸细,将他和阮楚华的盘算看得一清二楚。
还不待他细想,门口有小厮忽然来报。
“大少爷,景王来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似有什么破碎。
阮玉捧着自己那颗七零八落的心,不住的懊悔。
完蛋了完蛋了,昨日行事的时候她思虑得太不妥当,以至于有了这么一个证人!
阮晟华见阮玉心虚的模样,冷哼一声:“父亲,别的事我们可以稍后再议,但二妹妹落水的经过恰巧被人看见了,此人,便是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