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帮我伪造的慢性视网膜病变的证明。”
那男人说得很慢,声音很轻,嘴角笑得很无奈,“看来……现在这种情况,大概也已经用不着这东西了啊……”
一切都是骗局,眼睛的事儿也好,车祸的事儿也罢,都是骗局。
如此不择手段,如此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什么。
你对谁都是这样?希望别人能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做个供你发泄的工具又不给你造成负担?
不,原来也许是这样的,可现在,你如此拼了命一样想抓回来什么,这不是原来记忆中的西静波。
可能你还是那个淡定从容的态度,然而却真的没了淡定从容的初衷。
一般人,若是可以神经质似的去逼迫另一个人回到自己身边,大都是抱有带着重度情感因素的目的吧。
就比如……
突然有两个字闪回在脑子里,又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人,会有那种情感吗?
当然有的吧,是人都会有的啊……
可是……
脑子里纠缠了太久是与非,姚赫扬觉得神经负担已经过重了。
或许,还是应该先顾眼前,等这男人身体好起来再说别的。
又或许,还是应该先问个清楚,问问他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太多东西需要确认,太多悬而未决的琐碎横在眉心,让人不烦躁都难哪……
“被甩掉,对你而言,真那么难受吗?”
蜷缩在旁边的男人忽然抬头问。
姚赫扬额角浮现了青筋。
“与其说是难受,不如说是莫名其妙吧。”
耐着性子,他枕着手臂,吁了口气。
“哪儿莫名其妙?”
“太突然了。”
重提半年前的旧事,多少有点令人不爽,但姚赫扬还是忍了,“你从来不觉得?”
西静波想了想,还是摇了头。
哼,果然。
“大家好聚好散,不痛不痒……”
哪有不痛不痒啊,再说,何时好聚好散了?
“当初提出分手,是因为你觉得我干涉你什么了吗。”
“好像……也不是。”
嗯,看那表情,倒是像在认真思考了之后才说的。
“那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
“就是突然觉得我碍事了?”
“……”
不知为何皱起眉来,就好像小孩子遇到了大人提出的深奥问题,西静波突然沉默了。
“那,这次回来找我,和我结婚的事儿有没有关系。”
“有啊。”
“而且你根本就不是来道喜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