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撒娇呢,你也是当祖母的人了。”
苏唱晚握着江悦的手说。
江悦都是祖母了,自己也已是曾祖母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当祖母了也是您的女儿呀。”
江悦笑眯眯地说完,又问,“怡儿还没回呢?”
“今年怕是回不了的。”
苏唱晚摇头道。
江怡的夫君是两淮总督,还在任上,苏唱晚早就去信,让她不要两头跑了。
母女俩正说着,门外的小丫环又道:“老夫人,大姑太太,世子夫人和二夫人到了。”
这过年过节的,所有的人都团聚在本心堂,虽然江恪媳妇说让搬到公府最中心的松鹤堂,但苏唱晚和江宴舟在这儿都住惯了。
江恪媳妇魏氏是武陵侯家的长女,一向行事有度,她进门后,苏唱晚便忙不迭的将手里的中馈交到她手上,当时把她差点儿惊出个好歹来。
哪家宗妇从进门到执掌中馈不是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过程,有的婆婆等到自己闭眼了,才会把权利交到儿媳手上。
魏氏原以为这是婆婆对自己的考验,还推辞来着,还是江恪说:“你不接手,娘会不高兴的。”
我接手婆婆才会不高兴吧!魏氏正琢磨着,江恪已经把对牌接过来塞到她的手里。
这一接,便是一辈子!
至于江惟媳妇李氏,则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是京都有名的才女。
苏唱晚原本有些担心李氏会不会太目无下尘,但后来却发现这姑娘会作诗,同样也极会算账,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苏唱晚和江悦刚走到外间,魏氏和李氏便领着一群姑娘们走了进来。
“大姑太太这么早就到了,倒是我们晚了。”
魏氏笑着说。
“可不,早知道,我昨儿夜里就守在这里了。”
李氏说道。
“你这一府的事儿呢,来这么早做什么。”
苏唱晚示意魏氏不要想太多,又对李氏说,“你也别掺合了,夜里守在这儿给我念诗还是怎么地?”
苏唱晚的一席话,让众人都不由得都跟着笑了起来。
李氏也跟着笑,她原本是个心思有些敏感的,但嫁到荣恩公府后,竟发现自己越来越没心没肺了。
大人们见了礼,便是姑娘们来给苏唱晚这个祖母和曾祖母见礼。
苏唱晚看着这些孙辈就高兴,搂搂这个抱抱那个。
正热闹着,江宴舟领着一群男孙也走了进来,又是一阵热闹,之后便陆续有亲朋好友上门。
魏氏现在也是当祖母的人了,她打算学着苏唱晚,这一次新春宴之后,就把中馈交出去,自己好好地享受享受人生。
亲朋好友都离开之后,魏氏便又让长媳准备了一桌极好的饭菜,然后一家子人都盯着大门口。
自苏唱晚五十岁以后,每年新春宴之后,江慎和朱芷真都会轻车简从地从宫里过来,陪着苏唱晚和江宴舟吃顿饭。
魏氏最初慌得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现在却能指挥如同自己当年一样慌张的儿媳。
每年大年初七,对于荣恩公府来说,才是真正的新年团圆宴。
虽然江慎和朱芷真身份不同,但苏唱晚和江宴舟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因此每年的这一顿饭都能吃得其乐融融。
直到天完全黑透之后,江慎和朱芷真才离开荣恩公府。
“宴舟,你说我爹娘和兄弟他们,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苏唱晚望着暮色突然道。
“他们,应该也在想你。”
江宴舟握住苏唱晚的手,说,“你若想他们,开春后我们便去一趟南瑞。”
苏唱晚看向鬓角已经有了些许霜色,但却依旧精神矍铄的江宴舟,笑着点头道:“好啊,开春后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