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从中午吃到黄昏时分,狼盟内部管事卡麦尔凑到斯特莱面前:
“住处安排了吗?我或许可以帮忙。”
“住处?”
斯特莱停顿片刻,回头冲格瑞丝喊,“fish,难道我不跟你睡一块吗?得了,我们可在一个巴掌大的帐篷里挤过整个冬天,你那屁股冷得跟冰块一样。”
格瑞丝耸肩:“你梦话太吵,还踢人。”
“但我让你感到安全,那时你可是这么说的。”
男人自信时,眼睛通常摄人心魄,魅力十足。
格瑞丝的目光短暂跟我交汇:“莫比,你今晚也留下。”
我摸摸鼻子,略显迷惑挑眉:“不需要收拾客房吧?”
格瑞丝手指按了下眉心,淡淡道:“关于婚礼,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需要做的只剩下点头,或者加上句,是,老爷,没准还要对黑头发的高大男人鞠躬,说,是,太太。
狼盟总部有二十间客房,格瑞丝的主卧室更大得像个网球场,那张帝王床不用来搞六人以上群交绝对是浪费资源。
深夜,雨下个不停,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让我没法安分呆在床上。
简直成了习惯,抱个酒瓶坐在椅子里等待天亮,只不过现在这间房是格瑞丝的办公室,瞳孔扫描,只有我跟他能进入。
真皮座椅那种垂死式的冰冷穿透睡衣刺进身体里,我也许喝多了点,在回忆些无聊的事,那次格瑞丝被我撞见的自慰,他拉我过去吻在唇边的温度,他糖果味道的撒娇话,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叫我莫比哥哥。
原来格瑞丝也长大了,跟维拉少爷一样,该死的,他明明比维拉年长。
黑暗里微不可闻的金属开卸声,瞬间身体顺从本能滑下椅子靠在办公桌下,刀从袖子里弹到手上,我屏住呼吸,瞪大眼睛适应昏暗环境。
门半开,溜进来的人不是简单角色,这从他了无声息的步伐和戒备周全的姿态就能判断出。
他站定,环视周围,观察整个办公室的结构。
很好,他注意到体积过于庞大的办公桌,我缓慢移动身体到桌子另一侧,他开始摸索着寻找暗格,没多久就发现抽屉下的机关。
得意低沉笑了两声,正是我等的机会。准确定位,出其不意,但仍被他向后一撤分秒不差的躲过去,同时听到袭击声,他在闪避同时发动反击,我抬手挡格他扫过来的右腿。
谁也没占便宜,我跟他拉开少许距离,对恃谁也不会蠢到轻易出手,快速移动以免被对方牵制。
他猛然欺身上前,拳头从侧面虚晃,实招却从下打上我脸,只是擦伤但已经疼痛火辣,正面挨上难免不趴下——这家伙的身手够硬,或者单打独斗我占不到便宜,但别忘了这里是狼盟。
他急于脱身,我只需要钳制他直到格瑞丝发觉——
“什么事?”
灯被打开,“莫比,停手。”
眼睛需要两三秒时间适应光线,我看清对手,斯特莱。沃尔夫正用手挡住光,嘴里喊着:
“嘿,fish!抓住这个贼!”
“莫比,你在流血”
,抚上我半边脸颊,让我不得不歪头去看他脸上类似沉痛的表情,他的拇指划过我裂开的嘴角,不住嘟囔着,“受伤了,你受伤了。”
就好像我到了垂危弥留之际,我不喜欢看见他眼睛里的蓝颜色变得深沉暗淡。
我转开脸,直对斯特莱:“你偷进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