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雅婷:“不是,师傅,做人怎么能这样呢,整天就是钱不钱的……你看看我,我看着是那种人吗?你是觉得我会不给钱、还是觉得我酒量这么差,喝一点就不行了?!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是个小姑娘,就……blablabla。”
蒋雅婷平日里话就多,这会喝多了,嘴上就更停不下来了,非得跟司机掰扯掰扯“人生大道理”
。那些话乍听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一细想,就完全前言不搭后语了。
给司机烦的,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嗖地窜出去,在前面的道口又是一个急转弯,蒋雅婷脸色一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终于消停了。
话说她和穆潇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一路“风驰电掣”
地到了小区楼下,下车时腿都哆嗦了,跟玩了一回云霄飞车似的,在路边扶着电线杆干呕了好几声才感觉好点,拖着两条发软的腿,颤颤巍巍地挪回家。
而穆潇那边,别说颠簸了,连一点震动都没感受到,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家楼下……呃、确切地说,是辛枫晏家楼下。
辛枫晏住在本市新建的一处高档小区,将近二百平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他驶进车库,停好车,绕到副驾驶的门边,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物品般,小心地抱起倚靠在座位上的穆潇。
关车门时他的动作都轻的不能再轻,生怕把人吵醒了似的,然后抱着人向着电梯而去。
他迈步时像猫科动物一样,平稳又悄无声息,一双手臂稳健有力,分别搂着穆潇的背和腿弯,穆潇的头则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看起来还挺舒适的。
等电梯时辛枫晏又忍不住看向怀里人,那人睡的很熟,微长的发丝蹭的有点乱了,几缕垂在额前,更多的散在自己肩头。
浓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辛枫晏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看向自己时满含着的笑意,温柔的、明媚的,像春风、像暖阳。
如今这双眼悄然地合上了,但仍能让人感到安稳又温暖。
男性的身体并不柔软轻盈,辛枫晏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却觉得很安心。身体相贴处传来暖烘烘的热度,透过衣服、皮肤、血肉,一路传到心里,让他觉得心里也有了温度、有了重量。
那种感觉很舒服,像被装满了,又沉又暖。
“叮——”
电梯发出响声,金属门在面前打开,与此同时,怀里人似是被惊扰到了,不大安分地扭动起来。
“穆潇,是我,没事的,睡吧。”
辛枫晏低下头,柔声道,把人搂的更紧了一些。
怀里人逐渐安静下来,眼睛还闭着,头一歪,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彻底不动了。
发丝擦过脖颈,接着是额头和脸侧的皮肤,在辛枫晏毫无准备时就那么蹭了上来,又痒又热,还带着微微潮湿的触感。
辛枫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接着就整个僵住了,以至于差一点错过这趟电梯。电梯快要合上时,他伸腿挡了一下,那扇银色的金属门重新向两边移动,他才得以进入。
穆潇的脸颊还贴在他的颈侧,辛枫晏觉得那块皮肤像要烧起来般热烫,他低垂着眼眸,靠在墙壁上微微喘着气,不过却始终没有躲开,哪怕只是稍微侧一下头。
从进入电梯、到家门口、再到卧室,这段时间仿佛被无限地拉长,又似乎只有一瞬,辛枫晏几乎全程都屏着呼吸,最终将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颈侧属于另一人的肌肤移开了,怀中的热度和重量也消失了,他长疏了口气,终于能好好地呼吸了,却又觉得有一丝丝淡淡的失落。
但看到穆潇在自己的房子里,躺在自己的床上,枕着自己的枕头,那么点失落就不算什么了。
辛枫晏脱了外套,去卫生间快速地冲了冲,冲掉身上的汗水与沾上的酒气,回来时换了一身家居服,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
他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坐到床边,看了一眼穆潇沾染了红晕的脸,又飞快地移开视线,顿了一下,伸出手,开始帮穆潇脱衣服。
穆潇的鞋子在刚进将人放在床上时他已经给脱掉了,这会他脱了穆潇的上衣,想了想,又把裤子也脱了,只留下一条短裤。
虽说穆潇也是办公室一族,但从小打球游泳不断的,工作后也常往健身房跑,一周还要夜跑那么几次(具体次数取决于有没有时间),穿着衣服时就能看出结实有料的好身材,如今衣服一脱,更加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手臂、胸部、腰腹……该有的肌肉穆潇都有,形状也相当漂亮,再加上身高摆在那,四肢匀称修长,脸又长的好,小姑娘见了,脸红尖叫流口水是免不了的了,要是换成了富婆,一掷千金也得想方设法包他一晚。
辛枫晏虽然不是小姑娘,脸颊上也染上了点粉色,他将毛巾在温水中浸湿、拧去多余的水分,细致地帮穆潇擦洗起来。
蒋雅婷自己都醉的不轻,肯定没法照顾的如此周到,能把穆潇安全地送到床上、中途不磕了碰了就不错了,这也是辛枫晏半路“劫”
人,把人带回自己家的原因。
因为喝了酒,穆潇出了很多汗,体温也升的高了些,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黏着一层汗液,脖颈、肩膀、胸口处透出片片红色。
辛枫晏擦拭的十分小心仔细,但细看下来,就会发现他的手有些抖,当指尖不小心碰到穆潇火热的身体时,他浑身一颤,仿佛被烫到了般,猛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