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深扫了一眼,“不是我的,这什么垃圾。”
林乐心底一沉,难道刚才真有人趁大家都在跑操,来教室里给暮云深书包里塞了这个东西?
见他沉默,暮云深脱下校服外套包住这块表,拉开窗户直接朝没人的后花园丢了出去。
林乐来不及制止,就看到手表越飞越远,他无奈地看向暮云深,却见他拍拍手潇洒地将校服穿回去,“垃圾东西,给我垫凳子腿都嫌硌脚。”
林乐又好气又好笑,算了,不管谁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东西藏在了暮云深的书包里,现在被暮云深扔了,死无对证,就看对方还能出什么招吧。
暮云深拍拍林乐的腰,“又有人给我弄来几套x市重点高中的题,你要不要看?”
林乐干脆将这事抛到脑后,接过暮云深手机趁老师没来偷偷看题。
第三节课刚下,陈梦龙领着七班班主任赵老师和年级主任赵主任站到了六班门口,他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指着座位上的林乐和暮云深:“老师,就是他们。”
赵主任伸手在六班门上敲了几下,对正在上课的老何发号施令:“何老师,把你们班林乐和暮云深叫出来。”
老何皱皱眉头,下课铃已经响了,他不好拘着人不放,只能叫林乐和暮云深出去,自己继续讲题。
林乐与暮云深对视一眼,原来书包里多出来的那块表在这儿埋伏着呢。
两人刚走出教室,就听陈梦龙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声道:“老师,就是他们偷了我的手表!昨天他们撞坏我一块表不赔,又知道我家有钱了,所以趁我不在来我座位上偷东西,他们就是贼!”
暮云深双手插兜冷哼一声:“你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要是你家狗死了是不是也要说是我下的毒啊。”
赵主任冷眼瞪过来:“不许狡辩!”
林乐平静地开口:“老师,捉贼拿赃,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们偷的东西吗,警察来都不能说我们是贼,你就认定暮云深在狡辩,这不太好吧。”
陈梦龙满是得意地看着他,仿佛鱼儿上钩了,他看着赵老师,“老师,搜他俩的书包,时间这么短他们肯定没来得及将东西转移出去,一定还在书包里!”
老何丢下粉笔走出来,“没有证据前不许搜书包,这是学生的尊严!如果谁说东西丢了都能搜别人书包,学生还怎么上课,我们这是学校,不是菜市场!”
陈梦龙料定东西还在林乐书包里,就算林乐发现了,一块一看就很名贵的手包,这种穷鬼肯定也舍不得弄坏。
他扬着脖子趾高气昂道:“老师,我有人证,有人看见他俩从我们班门口路过了!”
赵主任笑了笑,“何老师不要这么激动嘛,我们也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事情还没有定论,谁都不知道结果,话也不能说得太满,你说是不是?”
老何气得脸都红了,简直欺人太甚!
暮云深哼笑一声:“想搜我书包,行啊,搜不出怎么办?”
赵主任是打定主意对陈梦龙偏袒到底了,“搜不出来那不就证明你没偷吗,这对你是一件好事啊,你还想怎么办?”
林乐背过手捏捏暮云深,将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学狗叫半小时”
捏了回去。
他抬起头环视一圈,淡淡道:“这件事对我们的自尊心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如果不澄清,以后都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小偷,要是搜不出来,我要陈梦龙站在主席台上公开道歉,应该不过分吧。”
陈梦龙冷笑一声,让他道歉,下辈子吧!他今天做好了准备,还能让林乐逃过去?
他不怀好意地斜着眼瞥林乐一眼:“如果搜出来了你就退学,滚回去老老实实端盘子吧!”
清白
教室里一片哗然,老何出去后,窃窃私语就变成了探头探脑的讨论。
邵志勇深觉肩负着引导无知同学的声音,大声科普昨天陈梦龙在食堂的丰功伟绩:“这煞笔心眼脏得离谱,想栽赃林乐,让林乐给他钱,结果被我教练识破,灰溜溜地走了,没想到今天又来,简直就是癞蛤蟆趴脚背,膈应死了。他还特看不起人,骂咱们都是穷逼。”
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学校里家境普通的学生才是多数,少有家缠万贯的富二代,谁被骂穷逼心里都不好受,于是纷纷调头都痛骂起陈梦龙,没什么人在意林乐和暮云深被指责偷东西的事了。
赵主任听见班里动静越来越大,脸色有些难看,他在掉漆的门板上用力拍了几下,砸得门哐哐响:“安静!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但这会是下课时间,学生们只是在他吼话时安静了一瞬,等他转过身,又吵闹起来。
邵志勇王策几人干脆拽上生活委员孟文州,又是拿扫帚又是拿拖把还有一个人拿着簸箕,大摇大摆去了走廊,好为嗷嗷待哺的吃瓜群众送上一线战报。
老何面色不虞,赵主任是七班赵老师亲戚这事不算秘密,但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实在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林乐眼神平淡,声
音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老何轻轻开口:“老师,他们今天铁了心觉得是我和暮云深偷了东西,如果一直拦着不让他们搜,反倒显得我们心里有鬼,就让他们进去搜吧,搜不出来东西自然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你这孩子,”
老何叹了口气,“算了,就按你说得来吧。”
他目光转向赵主任,眼神变得坚定:“赵主任,我班上孩子的品性我最了解不过,如果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必须公开接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