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各宫的公主乘轿辇往玄天宫而去。
雪帝站在龙阶之端,负手静静睥睨。
身边隐隐有几声啜泣。
雪帝叹了口气,拢住爱妃柔软的腰肢,轻声哄道:“莫哭了,女儿此去是为保命,不过一年而已,转眼即到。”
惠妃轻泣若黄莺啁啾,娇娇道:“臣妾自是懂得,可上次三郎不是说,几位公主中,会有人为雪国大破之年献祭?臣妾怕是璃儿和玉儿……”
“爱妃放心,玄昊知道朕最疼的是谁,当然不会将祸水引到璃儿和玉儿头上。”
雪帝眯起狭长的凤目,目中一片深邃。
惠妃心头一跳,瞬间明白了雪帝的意思。
那就好。
只要不是她的璃儿和玉儿,死谁都可以。
更何况那只是个出生就人尽皆知的不祥之人,早在多年前钦天监就判过,九公主命犯天逆,迟早横死。
“阿嚏!”
轿辇中,金夕月又打了个喷嚏。
真是奇了怪,春寒已过,四周暖意融融,最近怎么时不时就打喷嚏。
到底是哪个狗崽子不要命的惦记她?想要她的命?
脑子里不自觉浮起傅九宸那张阴柔清隽的脸,蜜色的眼眸当真稀奇,乌梅般的唇色也很是少见,还不知道这位“三长老”
琢磨出了怎样的法子要折腾她。
其实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这具身体还小,恐怕扛不住她以前那激进修炼的折腾。心中一叹,她拢起白纱幂篱,从浅茗递过来的食盒里拈了块糕点,兴意
阑珊地咀嚼。
轿辇停下之时,日正当空。
前面的几位公主已次第落轿,由门中弟子请引。金夕月在轿辇中足足吃了三盒糕点,轿外才传来动静。
“请九公主落轿。”
金夕月纤指微探,由浅茗擦拭去指尖碎屑,而后撩开轿帘。
是个绾着书童髻的墨衣少年,衣服当中有几丛纤细的银竹,似曾相识的图案。
瞬间想起这是傅九宸身边的那个书墨。
她干干地笑,敛着裙袍,边走边道:“怎么是你来接我?你不是傅长老身边的亲信吗?”
分明揶揄之言,书墨却是个实心眼,老老实实道:“长老喜静,身边并无他人伺候,所以是属下来接公主。”
金夕月忍不住轻轻笑。
什么‘喜静’,分明是脾气古怪,无人亲近!
她都打听好了。
金锦玉说的,傅九宸冷脸冷血冷心,尤其厌女,是捂不热的。
虽然诧异这皇姐喜欢那冷东西哪一点,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承诺,只要把傅九宸的忌全犯个遍,那交换师父,金锦玉将傅九宸收纳囊中的美事,便指日可待。
为了这美好的未来,两人破天荒的统一意见。
金锦玉还不惜忍痛,贡献出这些年偷偷收藏的绝版民间话本。
昨夜她熬了个通宵,囫囵吞枣地把精华看了一遍。如今摩拳擦掌,已准备好一系列勾引大计。
万事俱备,只欠夜深。
就等着今夜屋内一片热闹。
她倒要瞧瞧,这天残之躯中了媚药,会是怎样的稀
世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