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好法子?”
齐明瞪着余白,余白要是说不出来什么好法子,他就把他也拖下去,和那些人一同处置了。
“杀一儆百。”
余白慢慢吐出这四个字,他和齐明并肩而立,目光却是落在谢闻的身上,“陛下,为帝王者,最是要心狠。”
齐明不可置信:“你说要杀了……”
齐明没有继续说下去,满宫里,已经整整十天,没有提起那个名字了。
有可能以后,这宫里,再也不会有那个人存在了。
转眼,谢闻又往地上扔了一本奏折,上书陛下尚且年轻,不可没有摄政王辅佐。
左一个摄政王,右一个摄政王,谢闻站起来,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被压皱的龙袍,他勾着唇道:“那就去看看皇叔吧。”
齐明和余白跟上去,齐明看着皇帝的背影,难不成今天就是摄政王的死期?
……
宿安言被关在皇宫的暗牢中,这暗牢自建成以来,就只关过宿安言一个人,像是专门为宿安言准备的。
谢闻让齐明和余白站在暗牢门口等他,领头的侍卫将皇帝带进去,暗牢里阴冷潮湿,侍卫担心皇帝受到冲撞,但谢闻却一步一步走得分外坦荡,甚至隐隐有加快的趋势。
侍卫心里疑惑,皇帝就这么急不可耐想要这位摄政王的性命吗?
没有那个帝王会忍受自己的江山被人把控十年,侍卫这样想,也就释然了。
关押宿安言的牢房,在整个暗牢的尽头。
侍卫将牢房的门打开之后,就退了下去,留这对皇家的叔侄,在暗牢里对峙。
其实摄政王也并非是皇帝的亲叔叔,他只是先帝的结拜兄弟,当初先帝大病一场,预感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先封宿安言为异姓王,又让他在太子登基后辅佐,是为摄政王。
皇室有血缘羁绊的都斗得头破血流,何况是没有血缘的,陛下想要杀摄政王,应该分外容易吧?
早在侍卫开门的时候,盘坐在床上的宿安言就睁开了眼睛,他以为是小皇帝要见他,但没想到,居然是小皇帝亲自来了。
宿安言踉跄着跪下去,“臣请陛下安。”
他到现在还记得为人臣子的本分。
宿安言乌雪肤,坊间传他素有玉人之姿,即使已经三十岁了,但他的相貌依旧很出众,和他这副好相貌搭在一起的,是他不卑不亢,宁折不弯的气质与仪态。
他还是那个摄政王,只不过双手和双脚上的锁链让他的动作不太自然。
开局就囚禁,谢闻捻了捻有些冷的手指,这确实不是个好的开始。
“皇叔请起。”
谢闻主动揽住了宿安言的胳膊。
宿安言身子一僵,有着些微的颤抖,但被他克制住了,他苍白一笑:“陛下是君,臣身为人臣,跪着听就好了。”
谢闻挑了挑眉:“皇叔想要跪着听?”
“是。”
“可我想要皇叔起来听。”
谢闻扯着宿安言手上的链子,硬生生将宿安言扯了起来。
宿安言头晕目眩,差点跌进谢闻的怀里,宿安言与谢闻拉开距离,不过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宿安言就已经喘着粗气了。
宿安言靠着墙平复了呼吸,他垂着眸问:“陛下此来,是为了什么?”
其实宿安言心中清楚,他监国十年,如今小皇帝想要将江山夺回去,那他这个摄政王,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宿安言不知道,到底有怎么样的下场等着他。
小皇帝是会直接赐死他,还是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留给他。
宿安言越想,心中就越冷,他和小皇帝即便不是亲生的,但小皇帝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