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旬很认真:“不用,还能走直线。”
齐元霜低头看了眼,完全的s型。他无奈摇摇头,问陈方旬:“方旬,你今晚喝了多少?”
陈方旬大概是嫌戴着眼镜烦,索性直接摘了眼镜:“好像半斤白的,还有两三瓶红的?不记得。”
他的食指随手勾着眼镜,齐元霜听得咋舌,怪不得会醉,不同品种混在一起喝,不醉就怪了。
车停在酒店门口不远处,陈方旬去拉副驾驶的车门,腿要迈进去前,又探出身看向齐元霜。
“怎么了?上车啊。”
齐元霜还以为他是突然警觉,忍不住笑道:“不会骗你的。”
陈方旬认真问道:“我坐你副驾你对象不会生气吗?”
难为他一个不赶潮流的人把这话记住了。
齐元霜失笑道:“我现在没对象,而且我巴不得你坐。”
他说完,陈方旬这才安心坐进来,顺手扯过安全带扣上。
眼镜依旧勾在手里,还小心没让手指触碰到镜片。
虽然醉了,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严谨。
陈方旬将眼镜收好放在副驾驶台上,又开始整理手里的西装,看样子是准备叠衣服。
齐元霜动引擎,看了眼道:“方旬,西装不能叠吧?”
陈方旬倒是听建议,只好不叠衣服了。
换成看窗外风景。
齐元霜打方向盘掉头,心里还记挂陈方旬说口渴,从车里翻出来一瓶水递给他。
陈方旬很有礼貌接过,说了声谢谢。
揽胜驶进主路,齐元霜分了点心思注意陈方旬,见他要喝水,特意放慢了车,简直是在路上龟爬。
陈方旬仰着头喝了两口水,有些习惯醉酒后也改不了,齐元霜幻想的水液意外顺着喉结脖颈线条滑落的场景没有并没有出现,陈方旬拿着水瓶的手依旧稳当。
一滴水都没漏出来。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青筋隐约在手背浮起。
齐元霜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陈方旬拧好瓶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齐元霜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看你手抖一下。”
接下来的路程他专心开车,陈方旬揉了揉眉心,问道:“能降下车窗吗?”
齐元霜替他降了车窗,陈方旬不忘社交礼仪,和他说了声谢谢,才转回头吹风。
刘海和碎被风吹的乱晃,他的手肘抵着车窗,安静注视窗外掠过的风景。
眉眼间能窥见几分沉郁。
齐元霜扣着时间,倒没真让他一直吹风,稍稍往上升了点车窗,给他留了条缝透气,才道:“喝完酒吹风容易头痛。”
陈方旬没有任何不满,低低应了一声。
到地库,齐元霜停好车,才觉陈方旬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没戴眼镜,睡相格外文静,连呼吸都很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