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嗓音分明是“被抓了”
的任伯。
明景宸又惊又喜,“晏温,你没落入高炎定的手里!”
任伯道:“好在还有五个帮手,属下和道清一同突了围,后来躲躲藏藏,又布置了点障眼法,勉强摆脱了搜捕,只是……道清他受了点小伤。”
明景宸舒出一口气,暗道自己关心则乱,竟没能第一时间识破高炎定的谎话。
“既然脱了险,晏温你就不该再折返回来。道清曾受雇在北地针对过高炎定,现下他还只当你们助我逃跑,暂时未往那方面深思,但要是被他得知了,照他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道清受了伤,你该带他离开才对。”
任伯道:“就是道清死了,再赔上属下的一条老命,属下也再不会撇下您逃命。况且,属下看那个高炎定横眉立目,行止间跋扈无礼,不是个好相与的。先前您把他和他母族一块儿得罪了,他不惜千里迢迢亲自追到南边儿来,您让属下怎么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
“趁现在夜深人静,守备疲乏,您快和属下一道走罢。”
说着伸手来拉他,却碰到了那副镣铐,任伯立马惊怒道,“他竟敢这般羞辱您!”
明景宸缩回手,道:“晏温你听说我,我虽得罪了他不假,但也没到你所想的那个地步,我的安危暂且无虞,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带着道清离开,我自有保全自己的办法。”
任伯却道:“您当年也是这般诓属下的,骗属下带阮夫人母子离开,可您结果如何呢?当年属下轻信了您的话,换回的却是您身死的噩耗,痛悔半生。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属下这次绝不会再依您!”
说着就要强行带他走。
明景宸急了,虽对当年之事心存愧疚,但他更清楚高炎定的为人,他对自己志在必得,定然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逃脱,如果没猜错,他定在外面另有布置,任伯带着自己是绝无可能脱身的。
现下只有说服任伯,让他主动放弃自己,才能保住对方和道清。
但这太难了,任伯的忠诚世所罕见,一般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他。
这该如何是好呢?
明景宸苦思冥想,最后万不得已只能将真相和盘托出,“其实……我会从云州逃出来不是因为秋家的事得罪了高炎定……实际是……实际是……”
话到嘴边又难以启齿。
“实际如何?”
任伯不禁追问道。
“实际……是他对我有分桃之意,我不肯,就和他生了争执,未免他再纠缠,才设法逃了出来。”
任伯惊住了,良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会儿才道:“这绝对不行!他祖父是大儒,是读书人口中的半个圣人,论辈分您与他才是一辈儿的,他孙子怎么有脸这样肖想您!这该死的畜生!”
此外因他心里还瞒着明景宸一桩事,现在听说连高玄正的嫡孙都起了那等邪念,心下大痛不已。
“既然这样,属下更不能丢下您,时间紧迫,您快和属下走罢!”
明景宸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不,你听说我……我……我并非全然对他无意……”
“什么!”
任伯蓦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您又在诓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