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不吸取教训,还敢这么磋磨,不就是清慧慧自己没脸没皮上赶着的嘛该
清慧慧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把水桶一扔,赌气连脸也不洗了。
清音对她现在过的“好”
日子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才是恋爱脑最好的出路,她爱,那就受着呗。
第二天早上刚到诊室,清音的状态好了不少,连林莉都说她脸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清音估摸着是那佛手柑的作用,心想这么好用,那明天干脆带一个来诊室摆着,只留一个在家里。
正想着,清音就见顾安来到门口,身后还跟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
“嫂子,嫂子还记得我吗我是祥子,上次你们结婚我还去了的。”
年轻人勉强挤出一个笑,但面色却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清音一愣,看向顾安。
祥子她当然记得,顾安这几个好兄弟里,除了刚子就是他,清音都印象深刻,但他又跟他们纯粹的街溜子不一样,祥子是有工作的,在造纸厂里顶替他父亲的工作,干得不温不火,还早早就结婚了。
你先等一下。◤”
顾安皱着眉,显示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爽,直接进屋,把门关上,“祥子家出了点事,想请你去帮忙,你不愿可以不去。”
“什么事”
顾安抿了抿嘴角,“他妹妹。”
原来,祥子家是兄妹俩,但工作岗位只有一个,他顶替了工作,他妹妹就只得下乡,因为他刚娶媳妇,手里也没钱寄给妹妹,所以他妹妹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最近却忽然回家来,还说生病了,让哥哥嫂子出钱给看病。
“祥子的钱都是他爱人管着,他手里也没钱,就想着让你去看看,看能不能吃中药,省点钱。”
顾安似乎有点不爽祥子这么妻管严,这可是他亲妹妹啊,几年没路费回家,好容易回来一趟看病,他老婆居然分文不掏这真的有点过分。
在顾安的意识里,祥子父亲的工作他妹妹本该占一半,当年他妹妹下乡,顾安还提醒祥子,以后等她妹妹回来,他应该把这几年的工资分一半给她以做安家费用。当时祥子答应得好好的,可结个婚有了娃后,他绝口不提这事了。
现在妹妹回来看病,他更应该出手帮一把才对。
难怪刚子对祥子的意见越来越大,这就不是男人。
“反正这事你看心情,想帮就帮,不帮无所谓,他也不敢怪你。”
清音却是有点好奇,祥子妹妹到底生的什么病,至于亲兄妹的家产官司,她才不想当判官呢,“反正也没事,快下班了,我去看看吧。”
清音回去跟林莉说一声,跟着他俩离开。出了书钢大门,顺着大马路骑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城中区,这里是整个书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各种机关大院和公园都位于这边,几十年后这一带将成为全省有名的步行街,寸土寸金,灯红酒绿。
不过,无论哪个年代,有风光的地方,也有看不见的角落,而祥子家住的就是一路之隔的书城市有名的贫民区。
胡同非常窄,骑自行车都要慢点,不然对头遇上个行人都让不开,每个院子都是集脏乱差于一身,公共厕所的气味隔老远就能闻见。对比下来,还是杏花胡同更宽敞也更干净些。
清音想着,很快进了一个院子,里头的结构跟16号院差不多,但更拥挤,更狭窄,他们走到后院尽头,那里是一排低矮的小房子,明显是后来加盖的。而祥子家就在最边上一间,只有十个平方不到的大小,里头堆满了东西,两张架子床几乎就占据了半间屋子。
“英子,快醒
醒,给你找的大夫来了。”
祥子去叫一个睡在下床的人形被窝。
“别,别找大夫”
英子虚弱地开口,依然躲在被窝里,不愿伸头。
“没事,我找的是你安子哥的爱人,你也要叫嫂子的,不是外人,很安全,再说你嫂子不在家,她不知道,你放心吧。”
说起妻子,祥子也有点窘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顾安冷哼一声,“你可真是个好哥哥,看病这种事还要看你老婆脸色。”
祥子无地自容,只能苍白的解释“安子你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复杂,不像你们大房子住着,你还有本事,当上干部,不愁吃不愁住以后前途一片光明,我这房子还是租的,每半年付一次房租,我”
当年,祥子父亲因为好赌,把家里房子都输干净了,祥子结婚还是租的房子,就这么大一间,住着一家四口,能舒服才怪。“丽丽能嫁给没房子的我,也是个好女人,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也不容易”
清音却没时间听他说什么不容易,直接问床上的女人哪里不舒服。
女人不说话,祥子顿了顿,“英子她最近就是女同志的那个毛病,有点那个。”
清音看他臊眉耷眼的样子,再嗅了嗅鼻子,刚进屋她就闻见一股血腥味了,“是例假吗”
“啊对对,就是例假,她例假出血太多了,眼看着都好几天了,这脸色越来越苍白,麻烦嫂子给看看,能不能开两副中药调理一下。”
顾安一听这话,直接出门,站在门口不远处,没再进去。
清音见英子还是不说话,但被窝却窸窸窣窣的抖动着,明显是在哭,也不由得心头一软,“你别哭,有什么跟我说,我是女人,我知道你的苦,你说实话就行。”
又劝了几句,英子终于拉开一点被窝,“嫂子,救救救我”
那是一张比纸还白的脸,清音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