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门后,马车悠悠地停在那里。
车夫和丫鬟都离得远远的,白马也悠闲地待在一旁的树下。
车内,宋虞手指轻轻勾住谢辞的衣袖,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之后是不是就要减少见面了”
婚期定在来年二月,距今尚有四个多月。按理说,这段日子他们要减少见面。她也要和母亲一同为大婚做准备,应当没有多少见面的时间。
“你若想见我,我便来见你。若觉得白日不方便,那我就晚上”
谢辞倒不是很在意。
他若想见小姑娘有的是法子,不必拘泥于那些俗世规矩。
宋虞伸手就捂在谢辞的嘴上,将他的话堵回去。
“闯人家姑娘闺房的事你也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要是让爹爹知道了,说不得要将整个府上的墙都筑高一倍。”
“筑高一倍也拦不住我。”
谢辞拉下宋虞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跟当初想的一样,她的手小小的,正好让他完全包住。
宋虞挣脱不得也随着他握,“以后不许再随意进我的院子。不过就是四个月的时间,以往我们不相见的日子可比这个长多了。阿娘也说了,婚前多次相见不利于婚后生活。这种话虽没有根据,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之后还是减少见面吧。”
宋虞一语定下。谢辞也不反驳,就眨着眼睛看着她。那般瞧着,就像是小奶狗可怜巴巴地瞧着自己,眼里还都是困惑不解。
明明最开始是自己在担心不能常常见面,结果现在反倒她像是成了那个狠心的人。
宋虞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摊开五个手指头,“那我们一个月见五次吧。只能五次哦,不能再多了。”
“好,只见五次。”
谢辞低声笑道。
他合拢宋虞的手掌,低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薄唇的温度像是能烫到手心里,宋虞想抽回手,偏偏谢辞不放。
这下好了,她两只手都在谢辞手里,就像是一个待宰的小羔羊,跑都跑不掉。
眼瞧着谢辞越靠越近,宋虞闭着眼睛紧张地道“你别胡来,会被人现的。”
谢辞笑声低沉,他附在宋虞耳边,轻声道“可是刚刚在枫林里,阿虞一点都不怕被人现。”
“那我是看清周围情况了,根本没人注意我们。”
宋虞反驳道。
“现在也没有人注意我们。”
宋虞生气地睁眼,她掉进谢辞的语言陷阱里了。
她刚一睁眼,眼前人就在面前放大,唇与唇相碰,宋虞正好能瞧见谢辞眼里的戏谑。
她羞得赶紧闭眼。
谢辞只在她的唇上轻磨,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同样的动作由对方做起来,似乎总有些感觉不对。
谢辞眼见着小姑娘的耳朵也红了起来,微微移开,手指轻捻上小姑娘的耳垂,“耳垂红了。”
宋虞鼓着脸拉下谢辞的手,“殿下可真记仇。”
刚刚在林中的事竟等到现在来报仇。
“不是记仇,”
谢辞笑着反驳,他拥着宋虞,低低地道,“是妄想。”
宋虞最终红着脸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狠狠瞪了一眼谢辞,只换来他的一句,“小心些,前面有石子。”
宋虞进门前恶狠狠地想,六日后一定不和这个登徒子见面。
但过了第二日,她望着空空的庭院,想到昨日,小声道“见吧。毕竟也是我先调戏,不能怪他。”
心里的天平一旦倾斜就没办法掰正。
六日又六日,宋虞渐渐连自己最先为什么生气都忘了。
一边准备成婚之事,一边和谢辞隔着六日见面,转眼间就到了腊月。
第一场冬雪落下,盛京内外都覆上一层雪白。
院外的常青树上落满了白雪,远远望去就像开了一树的梨花。
风一吹来,白雪簌簌落下,仿佛飞散的梨花。
宋虞罩着银红色的斗篷,在碎雪中转了一圈。
一圈下来有些晕眩,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还没到六日啊,怎么见到阿辞了呢”
谢辞看着小姑娘懵懂的样子,将缀在她间的碎雪拿走,“想着今日你可能要堆雪人,特意来陪陪你。阿虞不会赶我走吧”
宋虞眼睛一亮,抱住谢辞的胳膊,“怎么会”